说着,这女人凄厉的笑着,同时用一把黑色的几丁质刀具,切开了自己的脖子,手一松,她颓然摔倒,颈间鲜血一股股的喷涌,双眼很快就失去了神采。
从头到尾,徐长卿都表现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一切发生。
他在等待,等待正主出现。
当他尚未出现在天台上,就已经听到了女人的祷告声,而后意识到自己遭遇的土著修行者可能是灵类。
这种存在,是类似这样的无道但有修炼环境的世界最易出现的修行者类别。
更何况清灵之气下降,野魂易觉醒灵智,在加上环境苦难,众生寻求精神上的慰藉,众念孕育,灵诞生的概率相当大。
至于能不能冠以神名,就要看其作为手段了。
如果只是牛毛野神,自悟自觉,本能修炼,想要真正走上修行之路,怕是要千年万年。
可若是脱胎于人类文化,比如说野心勃勃的宗教长,立下仪轨法度,再加上些障眼法、利用人心劣根故弄玄虚……这种神灵怕是用不了太久就能成势。
这片魔土上有神灵或邪灵,他一点都不奇怪。
对方并未让他久等,一团光雾在血泊中猛然炸裂,将那女人尚未凝固的血液变成笼罩数米方圆的血雾,一时间血腥味扑鼻,神秘感十足。
徐长卿心中暗叹:“也是缺浊力啊,若非浊力不足,何须浓度弄的如此低格落魄?”
玩什么血祭之流的,大都是能量不足,需要借助血气中自然收集的力量成事,可以说是一种窘迫的证明,同时弄的血呼哧啦、腥臭无比,场面也难看。
若是靠教众献祭的气血之力维生,那就更是末流,甚至可以说是苟延残喘。因为血液长期受其本人精神力浸染,使用这种力量除非是他当初炼魔道血功那样有特殊理由,否则必然会被污浊而受影响。
从能量角度去看,他当初那种是耗费工本的祭炼,而吸取气血之力是掠夺,如果后者也象前者那么搞,就会入不敷出,那有何必掠夺?
而他是不缺力量以法门求精萃,求稳定的术法模型,类法器物质,这才有了原血以及后来的长生原血。
来者不知,仅仅是一个出场方式,它就已经被徐长卿看轻,且推断出了不少情况。
它自己还以为卖相不错,足以吓到对方,为了更好的表现,它这次也是分外卖力,在现出身形之前,先制造了类似咆哮声的恐怖声音。
大多数人类吃这一套,一定要够酷够炫,神秘向的场面做足,这点,它早年还是个白手套时就已经掌握,可以说是深深烙印在灵魂上的技能。哪怕是他的人生记忆早已忘的差不多了,这认知却始终清晰,做的也习惯。
而从徐长卿的角度,见到的就是血色雾气被震颤,从而形成某种合成之音,可能是想模仿某种恐怖怪物的声音,但模拟的并不象,听起来还不如地球五毛特效的那些影片中的怪兽叫声。
当然,如果在听之前,当事人已经陷入恐慌,那么这个细节瑕疵还是能掩盖过去的。
咆哮声之后,该亮相了。
徐长卿有些头晕,这节奏也是醉人。
觉得也许他睡一觉恰里都不耽误配合对方互动。
对方刚一抵达,他就已经暗中锁定了其存在,并且十分专业的投放阴阳五行旗之影,锁定了这一隅天地。
法器之影是法器术法效果的拓印释放,是一种较为经济节能的使用方法。
缺点是它只能生效一次,然后就需要补放,若是对手够强,就能利用补放的疏漏做文章。
有这法阵,他自问拿下这灵将万无一失。
结果这灵体磨磨唧唧,好半天才完成了出场时的光学效果。
晃眼的红光白光荡漾弥漫,代替了原本的血雾。
“嗯,佩服。”
本来就不怎么充裕的气血之力,竟用来表演了。这位对排场的追求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只装逼而无干货,这骗子行径玩的这么极端,他都替他犯尴尬癌。
他本来是习惯性的打算在对方施展得意技的时候,眼看要成功,然后突施辣手。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多余。
红光白光中,一团没有形状的黑气从其间渐渐出现。
它不断剥落着黑色的光雾,从而形成一个渗人的黑色人影。
橘红色的火焰在这人影身上燃烧,哔哔啵啵的炸裂一些碎片,就仿佛冻玻璃扔进了篝火里的那种效果。
等到它已经可以移动的时候,身形已经变得消瘦之极,仿佛只是粗大的骨架上蒙着些破布般的表皮和一件黑色光雾做的丝袍。
可以说,最拉风的也就是这件飘逸的雾态朦胧的丝袍了,没来由的让徐长卿想起了哈利波特系列中的伏地魔的着装,带有东方元素的丝袍很有感觉。
或许是为了吓人,这家伙故意花大气力塑造了一张恐怖的脸,惨白,眼窝深陷,没有眼皮、鼻子和嘴唇,黄锈发黑的刀牙,眼窝里跳动着鬼火般的幽光。
徐长卿抱着胳膊,神色间带着些怅然意味,他直接以念力与之沟通:“我们这行,终究还是要横向比较,以及向上看,你把精力都用在向凡人作秀上,你是娱乐圈敬业义工吗?”
惊了!
这位当时就惊了,它完全没想到,对面这个人,竟然可以直接将念头印在它的灵魂上,这岂不是说,对方可以轻易的影响它,生杀予夺都只需要想一下?
这是什么鬼?
为什么有如此强大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