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见运输缓慢,有意疏通开封到淮安的大运河,恢复宋代河南大运河的繁荣和运力,将中原地区与江南紧密的相连,同时也能加强今后对于关中的控制。
王彦一琢磨这事,立刻就兴奋了,像发现了新的玩具,要是能把大运河恢复道唐宋时的运力,那给他带来的成就感,将不下于灭金。
这日王彦在书房内召集几位阁臣,他忍不住内心的兴奋,放下手里的折子,忽然对几位大学士说道:“孤方才看了户部的折子,发现河南所需要的粮草和物资,从江南运送到淮安,只需要半个月时间,民夫纤夫不到二十万,但从淮安到开封、洛阳却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民夫七十余万,且消耗极大。孤有意疏通开封到淮安的运河,几位阁老以为怎么样?”
王彦说完有些期待的看着几人,大运河如果疏通对于河南绝对是好事,同时也加强了朝廷与西北的联系。
书房内坐着的陈子龙,堵胤锡,苏观生等人脸色却齐齐一变,没有出现王彦期待的眼前一亮的神情,好像并没被王彦的想法和雄心折服,反而脸色阴沉起来。
王彦话音刚落,堵胤锡就猛地站起,走到他面前,张口就开喷道,“监国是觉得我大明百姓还不够苦么,是想逼百姓揭竿而起吗?”
堵胤锡身子枯瘦,但中气十足,因为过于激动,几乎是吼出来,唾沫直飞。
王彦一阵愕然,我说什么呢?要这么激动,不至于啊!他有些懵的站起来,“堵阁部何出此言!不至于啊!”
王彦是不太喜欢堵胤锡的,这老头最喜欢拆他的台,处处争对他,他有一点做的不好,堵胤锡就能暴怒,说他半天。
这次王彦不准备带他出来,不过堵胤锡非要跟来,王彦也没法子。
“不至于?”堵胤锡不给王彦一点面子,冷眼道:“眼下对金开战,监国已经征发民夫近百万,影响了农时,民间早有怨言,矛盾比较尖锐,监国还要去疏通大运河,不是作死么?”
堵胤锡早看王彦不顺眼了,主要这主一得势,就有点儿飘,太能折腾,又好大喜功。
堵胤锡看他现在很风光,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天下弄得大乱,最后遗臭万年。
王彦位高权重,平常犯一点小错,不好骂他,今日堵胤锡逮住了机会,自然要骂个痛快,打消他这个危险的苗头。
王彦被喷了一脸,也意识到了现在疏通运河不太合适,有些没了底气。
堵胤锡见此更有精神,并不打算不放过他,接着训道:“隋文帝给隋炀帝留下那么丰厚的家业,粮食满仓,国库堆满的铜钱,可是开挖运河数征高句丽,也折腾不起。眼下金国比高句丽强许多,我大明朝还没有灭金国,监国就想疏通运河,是要乱天下的。”
王彦才开口,就被堵胤锡一顿猛喷,唾沫星子糊了王某人一脸,都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王彦这人毛病不少,虽然好面子,但是却也不是听不进别人的劝说。
听堵胤锡骂完,他意识到,自己确实是一想到疏通运河有些高兴过头了。那可是个大工程,明朝现在是弄不起来。
堵胤锡的话让王彦无法反驳,他尴尬的用袖子擦了下脸上的唾沫星子,拿堵胤锡无可奈何,只能陪笑道:“是孤孟浪了。”
堵胤锡见王彦承认错误,满意的道,“臣也是为监国好,为大明好,希望监国能够理解。”
王彦只能点头,表现出大度,英明的一面,陪笑道:“孤得感谢阁老提醒孤王,监督孤王!”
堵胤锡像是个斗胜了的公鸡,神清气爽,他微微行礼,昂首挺背的从新坐好。
王彦心里有气,不太愉快,谈了一会儿,便找了个借口结束议事,择日再谈。他将几人打发回去,把自己关在书房内生气,不过对于运河之事,他显然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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