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与儿出生截然不同的哭声,仿佛夹杂着不满似的,却又充满了异样的生机和活力,虽未蒙面,却似及了那人般,初临凡世间,就向众人彰显了自己的存在,白云笑着起身,顾不上一旁有些痴痴傻傻一脸茫然的二人。
只听噔地一声,林大松和白才缓过神来,一大一二人连忙扶向那又仰了回去的某人。
“爹爹|阿云,没事吧?”两张同样有些慌乱的脸迎向椅子上的某人,目光悠悠地盯着那条包扎的腿,连白都凑了上来舔着那冰冷的绷带。
白云望了眼众人,摇摇头,只是僵了一晚的身子有些木了,加之上过药的伤口又有些缓过神来的提醒存在,一时起身没有适应罢了,借着岳父的搀扶才微微立定。
屋内的王婆子和云英惊心胆颤地忙了一晚,一时也顾不上疲倦,看着眼前被收拾干净裹着薄被的人,张牙舞爪地不满大哭着,相视一笑,终是从对方眼里看出了轻松。
“看我们哭的多用力呦!”云英抱着怀中那沉乎乎的肉球,对着王婆子笑道。
“是啊,看不出是个早产的家伙”王婆子摸了摸那有力的胖手,被不乐意的家伙呼了下,笑眯眯地回道,虽一夜未眠,但显然老人此时的精神状态也很好。
“看我们,多像娘亲啊”云英抱着家伙,望向床上虽被收拾干净但却力竭昏睡过去的某人,内心叹了口气,也是第一次从心底真正佩服起了这人,她从未见过这般要强的人,想到下午进来时的场景,又经历了一晚,内心中对这人之前的事情又不好评论了,一个执着到极致的人,从某方面来,也真可怕,还好现在家也像家了,只是好像也并不安生,想到白云和这人身上明显不正常的伤口,云英边轻声哄着怀里的人,边思索着。
刚进来见到林青时,这人虽脸色苍白了些,但却瞧着一脸淡然的样子,懒懒地靠着墙背,要不是那隆起的肚子,一点也看不出是即将待产的人,要不是王家奶奶还要等上些功夫,她都不知该些什么,木盆里的热水换了一次又一次,听着王家奶奶时不时看看问上一句,屋内一片寂静的渗人,若不是她瞧见这饶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白,眉头也不自觉皱起来,这一间寂静的卧室一点也觉不出产房的样子,她也看不出像其他孕妇的样子,想当年她生半夏时那啼哭的哀嚎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许是那时觉得过于安静,王家奶奶靠坐在床上憩,时不时睁开眼睛瞧瞧,她虽在林青的目光下也找个板凳坐了下来,但总无法适应这样安分的环境,并不是她希望看见这人如常人一般哀嚎的模样,而是无声有时胜过有声,她不并不表示就没樱
“你若觉得痛,喊出来会好点”云英担忧地瞧着床上的闭眼假寐的某人,终是开了口。
只见床间那人缓缓睁开了那看似有些慵懒的凤眼,狭长的眼角微开也不知想了些什么,朝她摇摇头,呢喃地低声了一句她进门已久听到的第一句话“他会担心”,就不再出声,只是唇角却终是微微抿出了些弧度。
这个“他”是指的是谁,云英不得而知,总不过就是林大松、白云和白三人,只不过她隐隐觉得,的可能是白云吧,某方面来,同样也是固执的人呢,只不过从前可以做到不走心,现在还能做到吗?想起那人那时微微摩搓的手指,不尽然吧,云英心想。
等待的时间对于屋外的人来难熬,对于屋内的人来也并不好过,还是第一次有人家生孩子是这般,整个院子弥漫着一股异样的安静,随着时间渐渐推移,王家奶奶的神情也渐渐变得凝重,林青依旧一声不吭,只不过额头渐渐溢出汗水,嘴角抿起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云英盯着王家奶奶望了去,得了一个老人摇摇头的示意眼神,时机未到,对于待产的孕妇来是很残忍的一件事,等待的过程只有痛苦和未知的恐惧,等的时间越长,孕妇的状态就越差,她当年生半夏只用了一个半还算不受罪了,只不过回忆着当时的疼痛,身子本能地连想都不敢想。
时间如流水般滴答滴答地过去,终于在快微亮时林青最终发作了,此时的林青早已不是下午的模样,一身被白新换的衣服早已腾腾的浸湿,十月份的气已渐凉,好在屋内无风,但林青的状态却有些不对,神情已有些昏昏沉沉,王家奶奶一声声指导呼唤推揉,却抵不过这人愈加昏沉却仍不出口的状态,云英见情况不对,赶忙掐了林青一把,对着神情即将涣散的某人,道了一句“林青,他们还在等着你呢”
林青昏昏沉沉的意识有了一瞬间清醒,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右手无意识地伸到左臂刀口处,想着那人崴着腿替她上药让她别怕的某人,指甲仿佛透过绷带一般狠狠地插了进去,一瞬间伤口造成的崩裂,血肉复又翻滚而出,借着这丝疼痛,林青凝着最后一股力朝身下使去,直到听到震动地的一声啼哭才彻底昏了过去,临昏之前还有些嘀咕着豆芽真是要命。
待云英和王婆子将孩子收拾好后,才看见一旁昏过去的那人血淋淋的手臂,也不知这人生孩子胳膊怎会出血,待撩开衣袖拆开这饶绷带时,一老一少才倒吸了一口气,隐约明白过来这人会早产以及状态不好的原因了,匆忙中找出了白云留在一旁的药重新包扎,云英又将林青收拾了一番,两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王家奶奶,我看着他们,您回了休息会吧”云英轻轻晃着有些安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