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永涵恍惚的被杨柳带会了自己的办公室,在范美兰好奇的目光下拎上自己包,坐着秦椋的车回到自己的家。
如果不是杨柳此时正坐在自己身边挽着自己手腕讨巧卖乖撒娇的模样,她还以为刚刚那一幕是在做梦呢。
可那一切真的不是梦吗?为何她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她和王炽结婚将近十五年,除了这一年多了基本没有矛盾和争吵,不说锦瑟和鸣,也能算的上相敬如宾。自己医院中的同事、同学和王炽工作上的伙伴,时不时的便会念叨羡慕。
原本她也以为自己的婚姻没有问题,若不是今天被那个女人点醒,自己还没意识到两人之间竟然有这么多的问题。
牟小巧那些话或许有夸张的成分,但如果不是王炽日常中表现出对自己的不满,抑或没有在她面前抱怨家中的事情,她又怎么能如此精准的抓住两人之间的矛盾呢?
一个男人会在一个女人面前抱怨倾述说明对她的好感和信任,可这些恰恰是最伤人的利器。
杨柳见自己的母亲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着急的冲着秦椋使眼神,可他除了摆弄桌面上的茶具重新倒了一杯热茶外什么话也没说。
她气恼的瞪眼,将手中的杯子递过去道:“妈,您别一声不吭的,看着怪吓人的。”
齐永涵摸摸杨柳的头,接过她手里的茶杯,盯着不断升起的烟雾,开始慢慢平静下来,可心中却涌现一个念头。
“小乖,你说我要是同你王叔离婚会不会对王磊造成不好的影响。”
杨柳听言愣在原地,转头看向秦椋,却瞥见同样愣在原地的王炽,站起声道:“王叔,您回来了。”
齐永涵听言,抬头看了一眼仿佛受到惊吓的男人,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轻声道:“回来了!正好,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谈一谈。”
王炽并不知道牟小巧来找齐永涵的事情,只以为是杨柳将之前岛上发生的那一幕告诉齐永涵,埋怨的看了她一眼,出声道:“永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只是一个误会,我可以解释的。离婚的话怎么能轻易的说出口呢?”
齐永涵原本准备同他心平气和的同他交谈,可他竟然将这件事情怪到杨柳头上,一下子便炸了,怒起质问道:“王炽,你看杨柳的哪一眼是几个意思?她做了什么让你埋怨指摘的?”
她想起自己女儿因为顾虑王家人的感受,小小年纪便离开自己身边,而自己父亲又忙着实验和教书育人经常性忘记她的存在;可她半点不曾埋怨,反而劝说自己只要照顾好王磊就行不用牵挂她。
会哭的孩子有人疼,如果不是这一年多来的踪迹全无,她觉得不会意识到自己竟然亏待小乖这么多。
齐永涵越想越觉得气愤,指着他的鼻子道:“王炽,你若是有什么不满直接冲着我来,别牵扯我的女儿。你厌了倦了大可直接说出来,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如此糟践我?你们从南省到靖铜,纠纠缠缠这么多年,你说没有问题,我信了,可最终换来了什么?是你的不信、逃离和背叛。”
“妈,你别急,两夫妻之间最主要的是心平气和沟通。王叔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呢。”杨柳见情况不妙,立马调停,同时提醒王炽今天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可眼下的气氛很是焦灼,对方压根不曾留意到她话语中的重点。
“永涵,你要我解释几遍才信,牟小巧只是我的助理。”他没想到齐永涵竟然会当着小辈的们说起这间事,烦躁的巴着自己的板寸头,将身上的西装扔到椅背上,一脸疲惫无奈。
“是,我帮她逃离了危险,之后资助她上学,毕业后又让她到公司上班,确实不太妥当,因此让她误会了,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并且明确拒绝了。而且,公司的人事任命已经下达,她下个月就会调到南市。我都做到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有什么不满意?”齐永涵反问,笑着流泪道:“不,我没有什么不满意,只是觉得应该如同你贴心助理说的那样,放你自由去追寻幸福了。”
“你真是越说越没离谱了,咱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老是将旁人牵扯进来。”
秦椋作为一个外人,又是小辈听到这样的对话很是尴尬。
他从口袋中掏出录音笔,递过去道:“王叔,今天您的特助到医院找涵姨了,正好被我和小乖撞见。当时的情况都被这只录音笔记录下来了,您听听就明白了。”
王炽惊讶的看着他手中的录音笔,一下蒙圈了。
他自然认识这只录音笔,还是自己却英国出差的时候带回来作为生日礼物送个牟小巧的,作为自己的助理她需要记忆的东西太多,有录音笔便能节省很多时间。
杨柳见他表情一顿,便知道他认出那只录音笔。
“王叔,人心是会变的。不管是什么人在名利场中待久了,习惯了喧闹和光怪陆离,难免会产生别样的心思。您的助理,并没有想象中单纯。”
她并没有因为王炽的怀疑和埋怨心存芥蒂,客观的评价道。
人心会变,不管是他还是牟小巧,抑或自己的母亲都再恒定的时间和空间中改变着心境和状态。
王炽看着杨柳,神情复杂的接过秦椋手中的录音笔,轻轻按下播放键。
没有经过删减的录音,将两人之间的对话原原本本的放了出来,在空荡的客厅中显得那样的刺耳。
王炽听着那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