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村寨寂静无声。
昆达和莉莉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将一个点燃的草包放在杨柳的房门和窗户前使劲的往里扇风,烟雾透过门缝飘进屋内。
“使劲扇,等烟雾顺着门缝进去再等5分钟里头人就会睡的和死猪一样,到时候......”
他笑的得意,想着那人出手阔绰,黑色的背包又一直贴身放着肯定有不少钱,退一万步讲,即便钱没多少那些枪弹也是很好。
现在他们最缺的其实不是货物,而是防身的武器。
在缅国没有武器的平民就像是市场上的牲畜,待人宰割。
虽然这些东西黑市上很多,贵的没天理,而且大多数都是被淘汰的破烂货,真正的好东西早就被各个武装势力瓜分,即便有钱都买不到。
那天晚上他听见那小子手里的东西能单手上膛便心动,所以决定挺而走险惹这个黑面凶神。
“昆达,剂量够吗?要是没有迷晕,吃苦的可是我们。”莉莉有些胆怯,不小心的问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乱的很,脑海中时不时便会回响着那个年轻男子鬼魅一样冷血的声音,总觉得这一步走的不对,这回要交代在这。
这是个连邢老三都不敢惹的人,绝对不是简单的货色,可这男人像是着魔一样,一定要从虎口拔牙,说必须有武器防身。
昆达拍着自己的胸口,自信道:“我配的药你还信不过吗,这回可是加大了剂量,迷晕两头牛都没问题。”
杨柳在两人靠近门边的时候便醒了,本想看看两人再搞什么名堂,一听两人的对话,立马起身打湿毛巾捂着口鼻,目露凶光。
看来自己的警告那人没有听景区,那么就别怪自己下死手了。
还没等她踹门出去,耳边又响起混乱的脚步声。有人在靠近吊脚楼,而且不少三人。
杨柳面声凝重,心想:这个破脚楼今夜真是热闹,就是不知道来的是敌还是友。
杨柳分辨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翻身滚到窗户的下方,准备一会情况不对立马跳窗。
“阿智,那两人住在左侧那边那个房间?”皮肤黝黑的少年低声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冷酷。
“恩,那个贼人和贼婆娘都在那边。”
“没认错吧!”
“我问过爷爷,就是那两人哄着村子里人出去,没错!”
三年前昆达团伙经过阿智他们村寨,说要是逃过界躲避战乱,又说自己有门路,不用担心被人查,若是顺利能将寨子里的人都带回国内。
寨子里的人大多都是华裔后代,一心想回到自己的家乡,一听便心动了。
谁想到这群不仅是人贩子,还异常的心狠手辣,拐卖妇女和成年男子当成奴隶卖掉还不算数,为了掩蔽自己的罪行,一群人用mí_hún香将人迷晕放火烧村,好多人都在那场大火里丧生。
若不是阿智同他爷爷当天傍晚在山上摔了一跤回来晚,正好救出了他们,不然他们三个早就死亡了。
虽然几个人活了下来,可惜村子没了,家没了,就连阿智爷爷的一条腿和手也费了。
这些年他们四处流浪,在边界线上四处打听,不惜冒险过界做起领路人的生意,终于找了贼人。
“可惜这回就只有这两人回来,不然当年的仇就能一起报了。”丹拓说道,示意跟在自己身边小个子下去看看情况。
“阿红说今早贼婆娘在村寨逛了一圈,还用糖果哄人,肯定又是想干坏事。”
“对,一会儿你们谁都别拦,我一定要将她身上的肉割下来喂狼。”阿红面无表情的说着,好似再和同伴商量明天去哪儿玩一般。
“好!只要你高兴。”丹拓怜惜的摸着她的头,黑夜中眼神很是温柔。
不一会儿偷摸着去打探情况的小个子回来,轻声说道:“阿智,那间屋子没人。不过我瞧见两个黑影摸到了最右侧的房间去了。”
“不好,他们肯定是要对付阿良。”阿智有些着急。
“就是那个救过你命,托我向吴金说好话准备进护卫队的那人?”
“对,就是阿良。他的身手很好,若我们能他一起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走!”丹拓想了想示意几人进去,既然那两人没睡,那么他们的计划白费了,只能硬碰硬了。
砰,大门被推开,吓蹲着扇烟的两人吓了一跳。
“谁?”
“你祖宗!”阿智出声,点上自己手里的火把,直直的盯着两人,随后忧心的看向没有半点动静的房间,用眼神示意阿红绕过去看看。
阿红不想离开,直直的站在丹拓身后。
昆达见来人是几个半大的小子,而房间里的人依旧没有声音,也就不慌了,眼神四处瞄着,笑眯眯说道:“是阿智啊,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
“几年不见,你们还是如同茅坑的臭蛐一样惹人讨厌。”
“你是?”昆达眯眼,看着几人中唯一一个令他有危机感的小子。
“三年前,你们在果敢大莫山寨放过一把火,56口人最后只活了我们几个。怎么才几年过去,就想不起来了吗?”
昆达自然记得自己做过的最大的一件事,看着眼前几个凶狠如同狼崽子一样的半大小子,心里发紧。
当年那场大火竟然还有人活着找到自己报仇,难道这回自己的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
莉莉惊叫一声,抓住昆达的手,颤抖道:“你是阿香的弟弟?”
丹拓听到自己姐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