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众目睽睽之下逐渐消逝,才会换得那短暂的寂静和安宁。
秦伊人和季晗站在最外面,并不清楚人群之中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然而这瞬间的死寂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秦伊人看到那站在高台上的人像突然坍塌的高塔一样向后仰倒,有人手忙脚乱地上前接住,随着人流将他抬入了通道。
刚才还不断叫嚣的人群此刻犹如惊弓之鸟,纷纷逃散。
“死人了,有个医生被人杀了。”
“怎么回事,怎么就杀人了啊!”
“听说是为了替自己的儿子报仇。”
“那也不能杀人呀!”
“那人是个疯子,杀人又不犯法,哪个管得住他!”
······
在一些嗡嗡嗡的低声议论之中,这件事情暂时就告一段落了。
秦伊人却拉着季晗的手,看向不远处那个穿着带着黑色兜帽的人。
那人好像在打电话,路过秦伊人他们身边时,秦伊人隐隐约约听到那人在说:“死人了,事情失控了。”
那人说完这话,就挂断了电话,他还没来得及走,身后就追出来一群穿便衣的人,有人大喊:“站住,警察!”
也不知道那些警察是不是傻,提前将自己的身份说破了,那人不跑才怪。
于是,医闹事件还没结束,本就乱糟糟的医院大门前又上演了一场“警察”抓坏人的场景。
到底是好几个警察抓一个人,戴黑色兜帽的那人还没跑出几部,就被抓住了。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法!”便是双手被反铐住了,这个人还不死心地反抗。
穿蓝色衬衣的警察很想给这人一拳,却生生忍住了,只咬牙切齿地说:“犯法没犯法不是你说了算,是证据说了算,是法律说了算!你造谣生事,害了这么多人,这次又······你,你给我老实点!”
说完这话,这个警察就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张局,人抓住了,那边的人也正在抓捕,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很快,蓝衣警察就挂断了电话,和其他几个警察一起将人押上了警车。
秦伊人并没有心思去探究这一场医闹事件有什么样的内情,这些警察又是否和这件事情有关,她现在只想赶紧去到王雨欣的病房,然后去听一听那个林玉莲,到底能说出什么关于她父母的消息。
“先生,我们上去吧。”
“嗯。”
两人一起走进医院,进了电梯。至于王雨欣住在哪个病房,季晗早已经查到。
就在电梯门逐渐合拢时候,一只带血的手忽然扒在电梯门上,即将合拢的电梯门又迅速打开,一个高瘦的人挤了进来,然后飞快地按着关门按钮。
就在电梯门合拢的那一刻,秦伊人听到外面还有人在喊着“站住”,不过她却看不到那些人的样子了。她只将目光投向了这个刚进电梯的人。
那个人带着黑色的棒球帽,看不清面貌,穿着皱巴巴的衬衣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外面套了一件运动服。
他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电梯门上还残留着几根血色的指印,秦伊人看向了这个人藏在裤兜里的右手。
不出意外,他的右手还有血迹,兜里或许还一把水果刀。
联想到刚刚在医院门口发生的事,不难想到,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捅了那医生一刀的“疯子”。
季晗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秦伊人的头发,似乎是在安抚她。
秦伊人当然是不怕的,可是在季晗面前一向是只小白兔的她,此刻很自觉地往季晗那边缩了缩,双手紧紧地拽着季晗的衣角。
八楼,九楼,十楼······电梯上的数字不断在攀升,电梯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绷。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秦伊人看到门外站着几个穿警服的人,高瘦男人疯狂地按着关门按钮,却无法阻止电梯门打开,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忽然转过身来,右手从兜里掏出一把亮晃晃的水果刀,朝季晗刺过来。
季晗一只手将秦伊人带出电梯,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只听咔擦一声关节错位的声音,男人闷哼一声,五指像鸡爪一样张开,水果刀落下,被季晗踢出了电梯门。
那男人左手使不上劲,就用右手朝季晗砸去,正好砸在季晗掌心,被季晗控制,与此同时,季晗另一只手反手一扭,将男人的两只手反控在背后,然后踢了一下男人的膝盖,像扔破布一样扔给外面的警察。
几个警察反应过来,用手铐铐上了这个男人。男人在挣扎的时候,帽子滑落,秦伊人清楚地看到了他的面貌。
她没想到一个行事这么冲动又阴戾的人,竟长了一张格外和蔼的脸,就像所有千千万万的语文课本当中描写的“慈祥的老父亲”。
这人被抓,见挣扎不脱,像疯了一样在地上打滚,嘴里不停地胡言乱语:“儿子,爸爸来了。不要怕,我是金刚侠。我会帮你的······”
这时,不远处一个被控制起来的老妇人慌乱地吼道:“不要抓他,你们不能抓他,他精神有问题,医生说了的,他有精神病!”
“妈的!”给男人上手铐的那个警察低声啐了一口,却没有打开手铐,而是望向领头的那个警察。
领头的警察没说打开,也没说不打开,只让另外一个警察将这个男人带走。
“等等。”秦伊人忽然出声叫住了他们。
“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