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天生是为了娶卫安而来的?他的人生竟然只为了一个卫安,这种话怎么能从沈琛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来?
永和公主觉得可笑,可是她偏偏笑不出来,她看着沈琛提起卫安时,眼里那抹光,忽然就死心了。
她得不到,永远也得不到这个男人提起卫安时那温柔的眼光了。
就算是卫安死了,沈琛恐怕也真的只会跟他说的那样,毫不犹豫的杀了她,而不可能再回头看她一眼,更不可能委曲求全的来娶她。
她揪着自己的衣襟,觉得自己喘不上气,好一会儿才坐了下来,嗤笑了一声:“所以你就这样对待我,明知道关中侯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要做这个局,还要把我送给关中侯,就是为了把我打发的远远的,从此不再碍你们的眼?”
沈琛觉得纠缠这个没什么意思了,他皱了皱眉头说:“祸福无门,惟人自招。公主说差了,您跟关中侯分明是两情相悦,这乃是一桩良缘。”
他对着她的时候是没有情绪的,更别提什么同理心,所以他并不觉得这门亲事有什么不对,只觉得能减少一桩麻烦。
永和公主再一次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觉得羞耻又恼怒,她按捺住所有的情绪才忍住了冲动,只是静静的说:“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这么对一个喜欢你的人,你会不得好死。”
沈琛并不生气,他挑了挑眉,哦了一声,仿佛永和公主只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好不好,笑了笑才说:“公主费心了,我过的好不好,卫安过的好不好,从来都不在别人怎么说,只在我们自己。哪怕是死了,我也愿意同她死在一起。”
他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直截了当的道:“公主即将远嫁,我还是劝公主一声,天长路远,公主还是好自为之吧。”
好自为之,她年少时用尽心力喜欢的人,最终也只送她这四个字和一场好梦。
永和公主跌坐在石凳上,久久不能回神。
沈琛没有承认,可是却也没有否认,话水说的滴水不漏,可是却也表明了这件事是真的跟他有关系,永和公主知道沈琛真的是能为了卫安杀人的。
她说不清心里是失望多一些还是绝望多一些,只觉得人生瞬间看不到希望了-----隆庆帝已经因为关中侯的事情彻底厌恶了她,连见也不愿意再见她,她以后也就是个不得宠的公主,若是见不到皇帝,不能上奏折,那她就什么都不是。
她会被关的死死的,再也不可能对付卫安。
沈琛为了卫安,能做到如此地步。
她还争什么呢?
又拿什么去争?
沈琛没有管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果永和公主真的还是死性不改,再一次朝卫安伸手,那他也不会再留情面。
当然,现在他原本也没有给永和公主留什么余地。
诚然如同永和公主所说,他一开始就知道关中侯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人自私自利,连儿子老子也可以不顾,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上一个妻子就是被他的不负责任给气死的。
嫁给这样的人对于女孩子来说,是个灭顶之灾。
可是问题是,永和公主原本也不是个好人,她心里的执念太重了而且杀气太重,他已经给了她很多次机会,可她从来没有改的意思,一直变本加厉。
她嫁给关中侯,固然会争吵,固然不可能有什么感情。
可是原本永和公主这样的人,也不会懂真心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还不如跟个自私的人过日子,这样,他们彼此自私,彼此牵制,反而还能活的更长久些,也能替身边的人避免一些祸害。
他出了宫,便见楚景吾的轿子等在不远处。
楚景吾朝他招了招手,有些着急:“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是不是又被永和公主给绊住了?”
他很厌恶这样不知轻重的人,说起永和公主便没有什么好的语气。
沈琛嗯了一声:“也不算绊住,我原本就有些话想跟她说清楚的。”
“什么清楚?”楚景吾哂笑了一声:“她这个人,根本就不知道清楚两个字怎么写,但凡她要是稍微能拎得清一点,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了。她能有什么好跟你说的?还不就是老一套,为什么凭什么的.....也不想一想,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凭什么。”
沈琛拍了拍他的肩膀径直上了轿子,便道:“去凤凰台。”
楚景吾答应下来,又道:“关中侯已经在那里等着你了,你也是.....这样的小人,你怎么就挑中了他?他以后要是反咬我们一口.......”
陷害公主,污蔑公主的名声毕竟是大事.....他现在可以为了利益这样做,以后难保就不能为了更大的利益出卖他们。
“要他有这个胆子。”沈琛缓缓睁开眼睛,眼里全是冷淡和杀意:“也得有这个能耐。”
关中侯是没这个能耐的,他看见了沈琛便急忙猫着腰迎上来了,笑的一脸谄媚:“侯爷,侯爷这边儿!您......”
他搓了搓手,看着沈琛笑眯眯的:“多亏了侯爷了,侯爷这番大恩大德,实在是无以为报,您以后但凡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就不必了。”沈琛扬了扬手示意他坐下,脸上带着极浅淡的笑意:“侯爷以后好好对待公主,跟公主琴瑟和谐,这才是最要紧的。”
关中侯便打着哈哈,三十五岁的人了,还是没什么脾气,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