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终究没有闹大。
本来就是晋王一家做的事,跟临江王府扯不上什么关系,
就如同楚景行说的那样,他也只不过是想把矛盾快些激化罢了,而且他什么也没做,那个下人如今也已经找不到了。
没人能证明楚景迁是冤枉的。
除了锦衣卫。
锦衣卫会证明吗?
自然要证明楚景迁是冤枉的,把楚景盟推出去。
这听起来很复杂,可是操作起来却一点儿也不复杂,并不废什么事。
沈琛坐在临江王府下手,听楚景行侃侃而谈,目光冷淡中带着一点儿不屑。
临江王也同样并不如何高兴,他听楚景行说完了,才平静的问:“你的意思是,趁着我们离京的时候,算好时机,把楚景盟嫁祸楚景迁的事,让锦衣卫捅上去,然后让圣上把楚景盟和楚景迁都一并处置了?”
楚景行冷静的点头:“这样岂不是一石二鸟?楚景盟原本就野心勃勃想要对楚景迁取而代之,留着他在京城也是碍事,我不过就是顺水推舟的推了一把而已。”
他顿了顿,余光掠过沈琛和楚景吾,意味深长的说:“父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也是为了我们能更快成功而已。”
临江王似笑非笑的反问他:“那你还做了什么让我们能更快成功的事?”
楚景行听出这话里的讥诮和嘲讽,便适时的住了嘴。
临江王却已经忍不住恼怒,重重的呵斥了一声:“荒唐!”
他冷淡的看着楚景行,噙着一抹冷笑指着他已然怒极:“我说过让你安分守己不要插手府中任何事,你把我的话摆在哪里?!”
楚景行没有被临江王吓退,退了一步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请罪:“是孩儿自作主张了,请父王降罪。”
他每每都是这样,认错认的尤其的快。
临江王目光复杂的盯着他,半响才笑了一声:“你没错,是我错了。”
他良久才叹了口气:“你在京城这么久,是做父亲的没有教导好你,才让你满心只有yù_wàng。”
屋子里静默了一瞬,楚景行才朝临江王磕了几个头:“孩儿有错,错在擅作主张,可孩儿并不曾暴露自己,也并没有伤害家人。”
他认为他做了应该做的事。
“我只是想让您的路走的顺利些。”楚景行把头深深的埋在地上:“请父王降罪。”
降罪?
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怎么能降罪呢?
四皇子的事已经让隆庆帝又起疑心,若是楚景行不能按时跟他选定的人成婚,稍微有任何事,到时候隆庆帝都会怀疑他们心怀不轨。
临江王盯着他半响,挥了挥手不再说什么,让他退下。
等楚景行依言退出去了,才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楚景吾忍不住:“父王,就这样算了吗?!”
他有些不解:“他现在敢违背您的话做这样的事,以后就还会做出别的事来,您就这样饶过他?!”
抱怨是这么抱怨,可是楚景吾自己也知道临江王不会拿楚景行怎么样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楚景行毕竟没有做损害临江王府利益的事,就算是门客和属臣们,也只会说楚景行是做错了事,只需改过。
临江王紧盯着儿子看了一眼,摸了摸他的头,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将自己的护卫分了一队留京。
又冲沈琛道:“让林三少尽量拖延,等到我们离京之后,再将案子往上报罢。”
横竖也就十天左右时间了。
沈琛明白临江王的意思。
现在时局未定,处置楚景行不管怎么样都是不好的,既动摇自己这边的军心,也让外头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身上,不是良策。
可是经过这件事以后,临江王对这个儿子的印象又一次落到谷底了。
他原本就更看重自幼跟在自己身边的嫡次子。
现在楚景行又屡屡自曝气短......
想到这里,沈琛的眼神便复杂起来。
楚景行难道不知道这一点吗?他不会不知道,就算他不知道,难道萧家不知道,难道长安长公主不知道?
他们怎么会让他做这样冒险没有好处的事?
楚景行也不是这种牺牲自己成全王府的人。
那楚景行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除非这件事对他有利。
可是如何有利?
沈琛有些想不明白。
卫安却很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她再又一次接到谭喜的信之后便松了口气。
谭喜说自己跟对了人,白先生显然不是往云南去的,他是往西行的。
西边.....
卫老太太皱眉不解:“为什么会往西边去?难道人在西边?”
长安长公主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让人应接不暇,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卫安叠起信纸,放在炭炉里烧成了灰烬,才道:“西面......袁家祖籍是西安吗?”
卫老太太很快便反应过来卫安的意思,之前袁老太爷回来以后,二夫人说过,他身边的确跟着一个姓庞的人,而后又不见了。
那会不会富源县的那个庞姓富户不过就是个幌子,拿来挡人的,只不过为了把这个谎圆的真一些,事实上真的带走了明家这个孩子的那个姓庞的,其实留在了西安袁家的老家了呢?
这个可能性极大,卫老太太激动过后又随即冷静下来:“如果这么说的话,那长安长公主到底知道这件事多久了?”
这么隐秘的事,她为什么一藏就要藏这么久?
卫安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