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但凡是想要办一件事的时候,通常是没有人能阻止他的,且大约是他会办事的名声也传的很广的缘故,别人也向来觉得只要是他办的事,向来就是可靠的。
楚景行收到培明来报信,说是沈琛回府了的时候还并没什么反应。
他正给仙容县主择今年的年礼,他向来会讨女孩子的欢心,刚巧仙容县主一看又是容易喜欢他的,虽然不必太费什么心思,可是若是能让妻子跟自己一条心的话,自然还是让妻子跟自己共进退才好。
他跟彭家不同,彭家大约是控制人心控制久了,久而久之就连最重要的同理心这一点都忘了,只把索取当作理所当然。
可他却绝不是这样的人,也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等挑好了,他才不紧不慢的吩咐培安把东西小心的包起来,转身将笔挂在了笔架上,轻轻巧巧的哦了一声。
带着些漫不经心,也带着些讥笑和讽刺:“他终于舍得回来了吗?”
不是说绝不会低头的吗?
前几天他跟临江王妃大吵了一架之后,临江王妃进宫哭求方皇后作主,还被临江王斥责了一顿。
说她小肚鸡肠,败坏沈琛的名声,失之慈和。
那时候临江王是怎么说的来着?
临江王说,沈琛年少就失去了父母,很不容易,现如今隆庆帝又让他分家出去,回沈家认祖归宗,让他们不可对他冷淡疏远。
可是用脑子想想的人就知道这话说的多么没有良心。
这么多年,谁虐待过沈琛吗?
临江王妃初时或许是因为长乐公主的原因所以有些不满,对沈琛有些冷淡,可是后来也改过了,而且但凡是他们兄弟有的,哪一样沈琛没有。
说这样的话也不亏心。
说沈琛会伤心更是无稽之谈。
他有什么好伤心的?
就因为死了父母,谁都要让着他,谁都要宠着他,他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早就说沈琛不会舍得临江王府这个安乐窝,这不果然就回来了么?
培明垂下了头,胆战心惊的脸色难看的看着楚景行,半响才犹豫着说:“世子,郑思不见了
郑思便是楚景行的护卫。
这回通知刘必平的事,便是他亲自去办的,别人去办这件事,楚景行不放心。
楚景行敏锐的把沈琛回来跟郑思不见了的事联系到了一起,立时便皱起了眉头冷眼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沈琛这回回来,是为了这件事?”
可是就因为要把事情办的不留痕迹,他才改变了主意让郑思亲自往福建跑了一趟,给刘必平通风报信的,连刘必平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给他通风报信,沈琛怎么会知道?
培明的声音压的已经不能更低:“世子......您之前不是让人跟踪寿宁郡主和郡王吗?昨天寿宁郡主去了凤凰台,不久之后林三少也去了,在那之后不久.....郑思就被叫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楚景行勃然大怒,手里的笔重重的被折断,他立即回身怒斥了一声:“废物!”
随即又强忍了怒火问:“发生这样大的事,怎么不当即就回报?!”
培明就有些委屈。
他倒是想回报,可是昨天世子进宫去了,出宫之后并未回王府,而是跟着礼部的官员一同出去拜访了翰林院的梅翰林。
等到今天回府的时候,他想要回禀,世子又先去了王爷和王妃那里。
何况在之前,谁会把这件事跟沈琛联系在一起呢?
郑思有手有脚的,武功又那样高。
楚景行很快便意识到发怒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强忍着怒意,平静的问他:“沈琛人呢?”
不管怎么样,沈琛就算是通过林三少发现了蛛丝马迹,继而把郑思叫去了,也未必就能问出些什么来。
郑思是他的人,忠心可靠,没有他的命令,沈琛就算是杀了他,也很难从他嘴里套出话。
不过见还是要去见一见沈琛的。
他听说培明小心的回报说沈琛如今去了楚景吾院子里,立即便起身往楚景吾那里去。
可等他到的时候,沈琛却已经提前走了,说是有事要办,连临江王和临江王妃都没有拜见,直接就走了,像是要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楚景行压着心里的不安,面上分毫不露的皱眉问楚景吾:“他是怎么回事?母亲为了他日夜悬心,以泪洗面,他却进了家门也不去给母亲请安,难不成是想忤逆不孝不成?!”
楚景吾冷淡的瞥了他一眼,面带讥讽的笑了:“母亲是为什么跟二哥不和,你心里不是门儿清吗?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有脸反过来怪别人脾气大不成?!”
楚景吾说的其实就是这回临江王妃给沈琛身边塞丫头的事,可是在楚景行听来,却好像是在指桑骂槐。
他冷冷的盯着楚景吾看了一眼,半响才开口:“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楚景吾并不说话,埋头整理自己的东西,直到楚景行加重了语气再问了一声,才不情不愿的转过了头回他的话:“没问什么,就是问问我,郑思最近是不是出过远门之类的话。”
楚景行立即便皱起了眉头。
林三少竟真的是跟沈琛说这个了。
他嗯了一声,满脸狐疑的问楚景吾:“这事儿该找我来问才是,为什么独独问你?”
楚景吾便冷笑了一声:“找你问,你肯说吗?”
这话说的实在是不客气,要是换做平日里的楚景行,大约立即便要拔腿便走,可是这回他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