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这样好脾气的也不免气的狠,这几天都提着一颗心,原本就又累又困的,如今这马车还这样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她的心脏都差点儿没跳出胸腔,不免低声道:“疯了不成?!小心惊了姑娘!”
林跃在外头很快苦笑:“郡主,前头是彭家的马车,彭姑娘说,她们正在凤凰台玩耍,想邀您一同去。”
彭家的人怎么跟苍蝇似地缠个不停?
家里头不消停,现在连好好的走一段路,都能碰上了?
玉清暗骂一声晦气,轻声跟卫安说:“姑娘,咱们不去了吧?”
卫安点头:“就说我身子不适,赶着回家休息,要辜负她的美意了。”
林跃答应了去了,很快却又转回来。
这回回来,还多了一个人。
彭采臣在外头轻声朝卫安笑:“既然来了,郡主不如一同进去瞧瞧热闹?今天临江王世子和晋王世子他们都在.....还有小郡王他们,也没其他乌七八糟的事......”
他絮絮叨叨的说,神情又带着些故意的纵容和宠溺。
在这大街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跟定北侯府这位郡主关系如何的好似地。
蓝禾忍不住,面上便有薄怒了:“登徒子!”
彭采臣其实也是急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卫安这几天忽然又变了性子,凡是他们彭家递出去的帖子,卫安全都拒了,说是什么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可是再要静养,怎么还有不见客的?
彭凌薇去了好几次定北侯府,都没能见到她!
这分明就是在避而不见了。
可是他思来想去,并没什么得罪了卫安的地方,他实实在在的把讨好卫安当成一件要紧事来做的,对她好的不能再好了。
卫安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好不容易今天竟在街上看见定北侯府的马车,又看见林跃跟着,他才让人来碰一碰运气,哪里知道竟真的就是卫安,他怎么有放过卫安的道理?
就算是卫安不下来,别人看见他这样神态亲密的对着卫安说话,心里也自有一杆秤了-----上头的全是人精,心里自有估量。
到时候舆论已成,他就看看卫安还能往什么地方躲。
卫安的脸色也沉下来,在马车里静默了片刻才微笑起来说:“好啊。”
彭采臣连忙伸手想要去搀扶卫安下来。
这实在是不合规矩的,哪有未婚男女牵手的?只能说彭家太自以为是,把卫安当成了囊中物,才会这么不顾礼仪。
蓝禾的眉头皱的简直能夹死苍蝇,瞪了林跃一眼,轻轻跃下来,才转身去扶卫安,一面不卑不亢的对彭采臣笑:“还请六公子让一让,奴婢怕不懂规矩,到时候冲撞了您,就不好了。”
彭采臣的面色变了又变,青了又白,双手紧紧垂在身侧攥成了拳头。
卫安身边的一个丫头,都敢对着他横眉冷目,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他以为她是谁?
如果她不是有这层身份,他连看也不会看她一眼!
蓝禾没顾上他的脸色难看不难看,扶着卫安往里走。等到进了门上了二楼,才给卫安下了帷帽。
彭凌薇已经笑着迎上来了,雀跃的去拉卫安的手:“七姐姐你总算来了!”
她笑的一派天真和善,拉着卫安的手就不肯放松,明知道周围仙容县主等人都在,声音也仍旧没有放低,喜滋滋的笑了一声:“我去请你多次都请不上,连你的面也没有见着,看来还是我哥哥面子大,一找一个准儿。”
连郡主也不喊了,生怕别人不误会她们两家关系已经亲近到何等地步。
云雀胆战心惊的看着自家县主,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长公主殿下可是再三交代,让她们这些人劝着仙容县主,不许跟卫安起冲突的。
可是她的担心显见得多余了,仙容县主非但不怒,还轻轻发出了一声嗤笑,显见得极为愉悦。彭家这是赖定卫安了。
这样一想,也挺有趣的。
蓝禾心里的火气简直要喷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彭家兄妹这是要做什么?!
卫安却冷静多了,她不动声色的挣开彭凌薇死死握住她的手,冷眼看了她一眼,扯出一个客套的笑意:“彭姑娘说什么?我不大明白?”
彭凌薇错愕的盯着自己的手-----卫安挣脱的时候,手指甲在她手心里狠狠的扣了一把,她手掌心的皮都快被她抠烂了。
可是这错愕也不过是片刻的事-----或许卫安本来手上的劲儿就大呢,她自动掠过这点儿担心和不舒服,笑眯眯的揶揄卫安:“好啦好啦,我知道七姐姐面皮薄......”
又捂嘴笑起来:“我哥哥来啦!”
一面想把卫安往彭采臣身边推。
卫安冷着脸往旁边避让了一步,彭凌薇的手就扑了空,有些尴尬的看向卫安,又看看彭采臣,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卫安轻飘飘的拍了拍不存在的灰,清了清嗓子,疏离而客套的摇头:“你们怕是误会了,我并不知这里有什么热闹可看,可刚刚六公子当街拦了我的马车,我怕堵了路叫人不便,又听说我四哥也在,所以才进来看看热闹。”
一下子把跟彭家的关系推的干干净净,半点儿不留。
卫安这是什么意思?!
彭采臣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几乎想要对卫安破口大骂。
还是彭凌薇眼疾手快,拽住了哥哥的袖子,神情勉强的冲卫安强笑道:“是我哥哥失礼了,前几次都是这样的,我们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