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很顺利的就见到了临江王,毕竟是这么多年的翁婿了,临江王见了他瘸着腿来便吃了一惊,等听见他咳嗽几声才能喘着气说话,吸口气都要咳嗽之后,便更是心里不大落忍,虚虚的扶了一把就摇头:“岳父大人何必如此?有什么话,叫人过来说一声就是了,您身体既然如此不适,便不要奔波了,以免病情加重啊。”
秦家对于临江王来说,除了嫁了个实在是脾气太坏的女儿给他,其他的没什么对不住他的地方,相反,秦家的老大和老四都为了他的事死在了九江,这不是一般的情分了,所以就算是出了临江王妃的事,临江王对秦家还是很容忍。
尤其是秦家在临江王妃的事上也很懂事,除了秦三夫人过来挑衅过小辈卫安,其他的人都老老实实的认可了这个结果。
太夫人跟老太爷更是明明很舍不得女儿,却还是二话没说的点头答应了,说是既然女婿这么做,自然是有他这么做的道理,她们知道这些年女婿已经忍了女儿够久了。
这么通情达理的岳父母,临江王当然会给他们面子。
老太爷唉声叹气,摇头半天才颤巍巍的停止了咳嗽:“那些小辈说话说不清楚,我还是亲自来一趟的好,我听说.......沈琛的那位进宫便没出来?”
虽然问的是这种问题,可是临江王面上也并没有愤然和怨恨的神色,自若的点了点头,神情轻松:“是有这么件事,可是也不是什么大事,您不必太过担心了。”
说的是事实,却并没有透露半个字的原因,而且临江王的态度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了,秦老太爷心里有些明白了,睁大了眼睛问临江王:“咱们翁婿多年,有句话我想问问您,您若是觉得可说,便给我句实话,我也好看着眼色行事......这事儿,是不是不大对啊?”
临江王正看着一封邸报,闻言便抬起了头看着他问:“您说什么不大对?”
难道这件事已经到了人人都能猜测准他的心思的地步了吗?
他的脸色忽然变了,秦老太爷是看得出来的,便更剧烈的咳嗽了一阵,简直好似要把心肺也一起咳出来,好一阵子的咳嗽之后,才连起也喘不匀的摆摆手:“我寻思着,您对沈琛的看重,应当爱屋及乌的,可您这回却并没有伸手帮忙的意思.......”
临江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看的他头皮都有些发麻了,才若无其事的转开了目光:“这件事,您别管。”
秦老太爷还是糊涂,捂着嘴干呕了几声,见临江王亲自起身递茶过来,便急忙站了起来,一面道:“是不是......”他做了个奇怪的手势,见临江王没有作声,便又点点头说:“那我就心里有数了。”
临江王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叫他好好保重身体,便送了他出门。
秦老太爷回了家便叫来了太夫人和儿女们,直截了当的摇头说:“以后不必从卫安那里下什么功夫了,这人算是废了,没什么用处了。”
这一席话说的不明不白的,秦三夫人睁大了眼睛不知道公爹是什么意思,有些诧异的啊了一声:“这话怎么说的?爹,那个卫安是不是就真的在宫里出不来了?”
想起这一点,秦三夫人还是有些窃喜的,她可实在是不想跟这个油盐不进的人打交道,这样的人实在是太难对付了。
秦老太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接过了身边丫头递过来的药,一口一口的喝了,等到肚子里的翻江倒海好了些,才嗯了一声,言简意赅的说:“那就是个弃子,沈琛还以为王爷会看在他的份上如何如何,可是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王爷的为人,王爷会是那种愿意被人掣肘的人吗?”
别说现在在宫里的只是一个卫安,哪怕是楚景吾也在宫里呢,也不会改变临江王的心意,他顶多也就是叫人多看着下他,尽可能的护着他周全罢了,要专门为了他放弃计划,那是不可能的。
太夫人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摇了摇头说:“那我们之前想好的那些法子,就都不管用了?”
老太爷肯定的道:“那是自然,她已经没有用处了,这也省了我们的事了,不过从她那里下不了手,那该怎么去接近沈琛让沈琛替我们办事呢?沈琛这个人.......他对我们当初做的事还是耿耿于怀,要他跟我们合作帮我们说话,那是万万不能的。原本是想着先说服了卫安,那也是一样的,现在卫安没用了,那叫阿吾去?”
太夫人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消失了,皱着眉头说:“阿吾也不大愿意理会我们.......”
他一直觉得临江王妃做的那些错事都是秦家纵容的,所以在楚景行和临江王妃相继出事之后,他跟秦家的关系便更加疏远了。
太夫人前阵子过寿,他也是只来应了个景便走了,连留下来说说话也不肯。
关系都成了这样,要说服他让他帮忙说合,那可太难了。
再说了,她们要是能说得通楚景吾的话,那也就不必舍近求远再去找沈琛了。
一家子人说起这个话题便都有些愁眉苦脸,面面相觑了一阵才摇头叹气,太夫人见众人都这个样子,便道:“那就不如这样罢......让老三下个帖子去找找阿吾,咱们一家人里头,也就是他跟阿吾稍微和气些了,想必阿吾不会不给他的面子,让去找阿吾来,等他来了,我们再跟他好好说,阿吾是个好孩子,我们要求的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都是为了他好的,也不害人,难道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