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是被玉清扶着起来的,她实在是被沈琛折腾的惨了,以至于第二天被玉清和汪嬷嬷担忧得叫醒的时候,就发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太阳都已经透进了屋子,投射出了一片斑驳的光影。
汪嬷嬷觑着她的面色,心里对于沈琛的不知节制还是有些抱怨,可是碍于沈琛的承诺和警告,又不好直说,只好告诉卫安:“都已经过了用早饭的时辰了.....幸亏侯爷亲自去瑜侧妃那里请了安,跟她说了,说是您这两天有些累了,所以便直接用了饭去宫里请安......”
瑜侧妃本来就不是正经的婆婆,卫安去立规矩或者不去立规矩,那都是说得通的,瑜侧妃之前就已经客套过,主动说过不必去晨昏定省,只是卫安没有答应,现在沈琛亲自去解释了原因,也叫底下的下人们都知道他们夫妻不是故意下瑜侧妃的面子,让瑜侧妃的面子上好过,瑜侧妃当然不会跟他为难,不仅不会为难,瑜侧妃还让彭嬷嬷亲自送了许多补品过来,说是既然卫安身体不舒服,便要好好将养着,便不必过去跟着她一起用饭了。
卫安安静的听完,脸上有些做火烧,想起沈琛昨天的那些出格的言行,忍不住恨得牙痒痒,略显尴尬的答应了一声,便转移了话题:“嬷嬷,今天我穿那件鹅黄色的衣裳罢?”
汪嬷嬷已经得了教训,知道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嗯了一声,让蓝禾去把衣裳找了出来,见卫安的头发梳的差不多了,便让人给她换好衣裳,轻声说:“明儿还得回侯府去呢.....是回门的日子,您心里也要有些数,可不能再耽搁了时辰......”
回门可是大事,回门以后,娘家兄弟和父母是得来婆家送油米和烧猪的,这都是证明两家已经结定了亲家,相处愉快的意思,可不能出什么纰漏,时辰也都是钦天监算好了的,什么时候出门,那也都是有定数的,可不能破了规矩。
这是在委婉的提醒卫安得让沈琛不可再跟昨晚和前天晚上一样胡闹的意思,卫安羞红着脸,有些无奈的应了一声,穿好了衣服便等玉清给自己上完了妆,才站起身问汪嬷嬷:“侯爷呢?”
等会儿就该进宫去了,怎么沈琛还是没有影子?
外头一直忙活着,到现在才进来的纹绣就答应了一声:“好似是去王爷那里请安去了......”
话音未落,外头便响起了丫头们的问好声,卫安看着沈琛,有些咬牙切齿------她腰酸背痛,好似跟打了一场仗似地元气大伤,可是看眼前的人却潇洒自如,简直跟吃了仙药似地......
沈琛对她的怒气毫无所觉,见她瞪着自己,便上前很自觉的揽了她的腰抱了抱她,问她:“怎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是我昨天晚上叫你生气了?”、
卫安昨天晚上的确是生气的,她被颠地一点力气也没有,好几次差点儿受不住晕过去,眼前的人却始终不肯放过她,她才会睡的这样晚。
她哼了一声,见沈琛暧昧的笑起来,便忍不住伸手在他头上凿了几下,这才消了气,又问他:“你去找王爷了?”
临江王待她冷淡,她也不想自动的贴上去,便还是按照从前的称呼喊他王爷。
沈琛嗯了一声,声音低沉了几分:“我去找父亲问了阿吾的事,他还是没有跟我说明话,不过我心里大约有些猜测了,到时候叫汉帛他们去查一查.......”
其实他们两个心里都知道,就算是查出什么来,他们也不能对临江王怎么样,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
可是心里有些谱,总比一无所知的好。
卫安沉默的握住沈琛的手,沈琛攥紧她的手,笑了笑:“好了,今天该进宫去的,可不能迟了,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先出门罢,都已经准备好了。”
沈琛是很体贴的,向来把每件事都安排得极为周到,卫安就算是多睡了一个时辰,也完全没有耽误进程,因为事先已经跟瑜侧妃打了招呼,马车和东西都是现成准备好的,等到进了宫,也跟之前说好的进宫的时辰差不离。
沈琛带着卫安先去了太极殿给隆庆帝磕头。
卫安少见隆庆帝,这回见了隆庆帝,才知道为什么沈琛说隆庆帝那么急着要神药了-----隆庆帝是肉眼可见的精神起来了,气色跟从前完全不同,难怪他对着这个神药推崇备至,原来是因为真的有用处。
隆庆帝免了他们的大礼,等他们磕了头便叫他们起来,还算是和颜悦色的对着卫安说了些勉力的话,才打发她:“你先去后宫见见林淑妃罢,她说许久没见你,怪想你的,朕留阿琛说会儿话。”
卫安很顺从的答应着行了礼,接了隆庆帝叫安公公递来的赏赐,出了门迎着风心里有些沉重----隆庆帝之前是因为沈琛要忙着婚礼的事才放过了他,这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要继续逼着他去找药了。
她猜的显然是对的,隆庆帝甚至没有过多的客套,便直截了当的问沈琛:“现在婚事也成了,你的心上人也已经娶到了,是不是该帮朕去找张真人了?”
他的语气还不错,因为张真人油盐不进,自从他醒了之后,隆庆帝用了不少法子,扣了他的徒子徒孙威胁他,封了他的道观,甚至是要锦衣卫杀了他,他也一直坚持说已经配不出药了。
隆庆帝派去的锦衣卫没有在他的道观里找到什么药方,这个药就只有张真人一个人配的出来,这个人杀不得,隆庆帝对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他没有法子,便只能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