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心里对临江王妃的厌恶不免又多了一层,她也不是没有遇见过难对付的女人,像是长缨公主和仙容县主,还有李桂娘,这些女人一个个的都是心高气傲看不得有人越过她们,可是她们对付人,也没有像是临江王妃这样。
临江王妃明明有很多很多个机会,临江王注重夫妻之情,沈琛孝顺容忍,她明明拥有一切,但凡是她能想得开。
那现在的一切的糟糕的事,都不会发生。
可是她却偏偏不,她非得因为一些上一辈的恩怨耿耿于怀,为了一个孩子是否受宠而怀恨在心,做出这么多叫人不齿的事。
而她的失败并没有让她气馁,别人对她的宽容也并没有被她认为有多难得,她心里心心念念仍旧想的是如何报复,如何陷害人。
这一次她引着沈琛去了房山,打算让沈琛死在房山,这还不算,连人死了恐怕也不能让她稍微觉得逞心如意,她还非得要人死的难堪又屈辱-----若是沈琛死了回不来,施太医的事又不能被揭发,那么在世人和郑王妃她们眼里,沈琛就是见死不救才活该得了报应死的。
更不必说卫安自己了,临江王妃还算对她重点照顾,草灰伏线的准备了后招,安排了书信和帕子,随时准备让她跌得粉身碎骨名声尽毁。
她冷笑了一声,玩味的看着摆在桌上的那些供状,移开眼睛问谢良成:“林三少是怎么知道的?按理来说,这些事是很难找到人的。”
“侯爷跟林三少商量好的。”谢良成知道她现在心里不舒服,也知道她对临江王妃的厌恶,低声道:“之前那封书信,已经让侯爷意识到这非得是您身边亲近的人出卖,才会出现这样的事,不然的话,以您跟林三少的谨慎和洁身自好,怎么可能会被人捉住这样的把柄?他认定了这是有人刻意陷害,所以立即便吩咐了汉帛去查,而且查的就是玉清的哥哥。”
沈琛向来都是很敏锐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卫安炸了眨眼,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
谢良成看出了她的态度,便委婉的劝道:“其实侯爷真是很重视您的心情,因为您说的话,他几天都没有合眼,如今拿到了供状和其他的证据,他已经赶去王府了。”
卫安的眉心跳了跳,捕捉到谢良成话里的关键,便皱眉问他:“其他的证据是什么证据?”
“就是这回跟徐家联手勾结陷害你的证据......世子的事也都在其中,其实之前你不说,侯爷也是下定了决心的。”
想起之前沈琛在凤凰台时说的那些话,谢良成有些感叹:“他一直都知道你心里不是很安心,也知道你的顾虑和担忧在哪里,只是他刚刚赶回京城,什么事都是一团乱麻,加上圣上如今又逼着他去找张真人重新配药,王爷也因为他献药导致圣上又改变主意的事对他有了些芥蒂,所以他才暂时没能顾得上,其实说起来,他也没有耽误分毫时间,回来便让汉帛和林三少还有我去查了,只不过查清这些也都需要时间,你真是误会他了。”
卫安皱起眉头,被谢良成话里的信息一时说的有些回不过神来,等到她把谢良成的话梳理了一遍,才明白了谢良成的意思,不由便问:“圣上改变主意?”
谢良成就忍不住苦笑,把隆庆帝反悔的事情说了:“这阵子你一直都只记挂着宝哥儿,并不清楚,其实这里头早有门道了,比如说,圣上之前答应了叫王爷监国的,可是这些日子却处处借着事端来为难王爷,就是在试探着要收回王爷手里的权力,还有王爷底下的许多人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排挤和警告.....王爷心里不好过,自然就不免会觉得之前献药的事实在是太不智......”
所以沈琛才没有立即就据理力争,非得让临江王处置了临江王妃不可,不是因为他不想保护她和她的亲人,也不是因为他还是想药一味的没有原则的退让妥协,而是因为时势所逼,情况根本不容许罢了。
可是她却还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闹这些脾气,误会他的意思......卫安心里忍不住觉得愧疚,她甚至都没有问过他究竟在房山遭遇了多少困难......
沈琛却帮她把一切都想好了。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很久,才问谢良成:“那他现在去找王爷,情形又会怎么样?”
“这哪里能料得准呢?”谢良成叹了一声气,由衷的替沈琛捏了一把汗:“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王爷肯定不是那么高兴侯爷闹出这么多事来的,可是侯爷手里的证据又的确是很齐全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情况到底会是好还是坏。”
卫安静默了一瞬,忽然站了起来:“我想去王府拜会王爷。”
谢良成吃了一惊,急忙反对:“这个时候可不是好时候,谁都说不准王爷是怎么想的,再加上之前王爷对你是很有些意见的,你要是去了,怕会让事情更错综复杂,我知道你担心沈琛,不过就如同他所说,再不济,王爷也总不会要他的命的。我们还是先耐心等一等罢?”
卫安却等不下去,她觉得不能叫沈琛单独陷在那样的境地里,不能总是等沈琛替她把所有的难关都过了都扛了。
她冷静的点头:“我知道哥哥的意思,不过在我看来,王爷是个很理智的人,虽然这个决定是有些难,可是他最后会答应的。”
谢良成有些迟疑:“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对于一个王妃来说,想要让她不存在,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