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卫安身边,很是不耐烦却又不得不压抑性子似地弯下腰:“姑娘,是我的不是,我太心急了,我也是替侯爷着急,汉帛说,侯爷时间紧迫,那边又查的紧,若是侯爷被发现了,您跟侯爷恐怕都得受牵连,这只怕是不好。”
卫安抿了抿唇,似乎很是委屈:“我也不想,可是我肚子实在是痛的厉害.....会不会是,刚才徐二姑娘的吃食有什么问题?否则为什么她腹痛,我也腹痛?”
小丫头语塞了,有些怀疑。
徐二姑娘是真的腹痛,也是真的请了太医,不过这是因为到时候事后可以叫太医作证,徐家使得一个苦肉计罢了。
可是卫安,她为什么也会肚子痛?
难道真的也是吃了徐二姑娘吃的东西?
这或许也是有的,毕竟姑娘们在一起,点心什么的,徐二姑娘虽然很注意了,恐怕也不能彻底避免。
她忍不住有些烦躁了----徐二姑娘的点心里头下的砒霜的分量可是有些重的,卫安要是真的吃了那个肚子痛,那就走不到垂花门那里。
那么那边的戏可就唱不动了。
她有些不甘心,上前要去牵卫安:“姑娘真的痛的这么厉害?”
卫安捂着肚子痛的说不出话,过了会儿忍不住蹲下来,头埋在膝盖里头,许久才声若蚊蝇的道:“恐怕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我的旧疾犯了,我要去我母亲那里拿药。”
小丫头立即警惕心大起,站起了身冷淡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问:“姑娘有旧疾?”
卫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身子却在微微颤抖,看起来是痛到了极致了。
小丫头心里暗骂了一声晦气,这回是真的有些相信卫安是有旧疾了,忍不住有些气闷的问她:“既是旧疾,姑娘有没有什么法子?难道就在这里蹲着?只怕是不大妥当罢?”
卫安气若游丝,连话也说不清楚了,声音低的根本听不清楚:“你....你去前面找我母亲......替我拿药.....”
看她的样子也的确是真的走不动半步了,现在去拿药,虽然不免被卫家夫人盘问一番,可是那里有夫人她们帮着遮掩,加上自己再拿话搪塞,把药拿来了,只不过是拖延片刻时候......
小丫头很快就在心里下了决定,问卫安:“那我见着了卫家夫人,可怎么说呢?”
得把话说清楚,才不会引起卫家那帮人的注意。
卫安捧着肚子,好不容易才抬起头来:“你就说....就说我的旧病犯了,让她拿我随身的药.....她就知道了。”
小丫头应了一声是,反正这附近的人都是被调开了的,哪怕是有不长眼的药过来,也会被外围的人想办法给打发掉,她不怕人过来坏事。
从这里到戏台那边也不远,只要过去了,找卫家夫人拿了药再过来,也不过就是片刻的功夫罢了。
她转过身便拎着裙子飞快的跑走了。
卫安默不作声的从石板上看着她的影子消失,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看着小丫头的背影越过了拱桥,往柳树那边跑去了,忽而微微的绽开了一抹笑。
她从来就没什么暗病。
不管是卫二夫人还是三夫人或是五夫人,都一听就明白她是出事了。
而二夫人三夫人不说,五夫人也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不然也不能从那一众吃人的亲戚当中挣扎出来得了平安侯夫人的青眼,并被平安侯夫人一力举荐成了自己的继母了。
她缓缓的活动了一会儿手指,刚才狠狠的戳在了自己的左腹穴位处,才能做出那一副苍白痛苦的神情来,现在她可要反过来好好看看徐家到底是怎么接下去继续唱这台戏了。
小丫头已经飞奔着到了戏台处,卫二夫人和卫三夫人正跟五夫人说着些什么,言语极为激动,她眉心跳了跳,认出她们来,还是先镇定了情绪,才在外头行了礼叫人通报。
二夫人和三夫人一听说是卫安那边有事,急忙便过来了,不等徐大夫人说话,先就问:“安安她没事罢?人在哪里?若是方便的话,不如把她带过来,我们老太太最是宝贝她......”
小丫头诚惶诚恐:“郡主的旧疾犯了,命我来和五夫人取她惯常用的药丸......”
五夫人就愣住了,片刻后才又焦急的啊了一声:“怎么回事?!莫不是因为老大夫调整了吃的药,所以......”
小丫头见她半点没有迟疑就说出了卫安吃药的事,对卫安有病复发的事便疑心尽消,急忙道:“是呢,郡主痛的走不动道,在我们二姑娘的院子里躺着......”
五夫人强自镇定了心神:“既然如此,那我给她送药过去,顺便瞧瞧她,这丫头这旧疾凶猛的很,可别真的出了什么事。”
徐大夫人心里已经很是不安,听见这个丫头说什么旧疾犯了便觉得太巧,已经不动声色的把其他夫人都给隔开了,现在听见这话,便道:“这可不妥,我才刚从那边过来,我们家许多院落里都是没人住的,还不知道那些可疑的匪徒是在哪里藏着,要是伤着了您,可就不妥了。既然犯了病又有惯常用的药,不如先带着药过去,看看症状能不能缓解罢?若是能缓解,那最好,若是真的实在不成,咱们再去请大夫也不迟啊!”
五夫人抿了抿唇,心急如焚:“既然这样,那你快些先把药给带过去,若是郡主有什么不妥,可得快些回来告诉我,你跟郡主说,现在情况特殊,我不能亲自过去瞧她了,请她多多谅解。”
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