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说完,秦霜便皱起眉头来看着徐二姑娘。
徐贞娘使唤去叫人的婆子已经跑过来了,急匆匆的道:“姑娘,先把二姑娘带去前头院子里休息一会儿吧,或许是闹了肚子,待会儿等大夫来了再瞧。”
徐贞娘便急忙点头,又催促秦霜:“霜儿先去吧,你先替我招待众位姐妹,我先去安顿好我妹妹,便赶过来与你们会和。”
秦霜还是有些举棋不定,看了一眼卫安,迟疑着道:“那不如便请郡主跟我们一艘船?留她一人在这里怕是不好吧?显得我们孤立她了。”
徐贞娘看了卫安一眼,压低声音苦笑道:“算了吧,你不是不知道这位郡主的脾气,一言不合怕是就要闹出什么事端来,我原本便处境尴尬了,要是我自家的宴会又出了争执,那便是我招待不周,只怕我的名声便更差了。再说.....她不好得罪,船上的姐妹们也是我的朋友,她们不喜欢跟郡主相处,你也为难我也为难,何必呢?”
卫安的确是跟众人都不大相熟,众人听的最多的,还是她怎么对付了仙容县主和李桂娘,以及之后的冯淑媛的,哪怕是永和公主呢,也在她手底下落得个那么惨的下场,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对她也的确是忌惮的。
秦霜闻言便不好再说什么,拍了拍徐贞娘的手便上了船。
徐贞娘又嘱咐了丫头扶住徐二姑娘先走,自己回头来跟卫安赔不是:“郡主,实在是对不住了,我妹妹她得了急病,我得先去照顾她,前头的船又都已经坐满了,还请郡主稍等,我待会儿再陪您过去。”
卫安已经觉察出不对,微笑摇头,又道:“既然如此,反正我也不是非得游船,不如便算了?我出去找母亲她们便是。”
徐贞娘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又飞快的隐去,急忙道:“大家都聚在一起,多难得的机会,前儿霜儿还跟我说想要结识郡主呢,再说郡主现在出去,大家难免以为是我们招待不周了.....我脱身不开,还请郡主千万赏个脸面,替我留个体面罢。”
她把话说的这么诚恳,叫人推脱都不好推脱了。
卫安就更加确定她是故意让自己留在这里的,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在这里等着徐大姑娘。”
徐贞娘原本就是要她留在这里,闻言便如释重负的笑了笑,匆匆冲卫安行了个礼,便走了。
留下伺候的丫头婆子们一大堆却并没动。
卫安又忍不住有些疑惑,不知道徐贞娘到底是想怎么样,如果说她们是有什么不好的企图,故意把那些贵女们支走,那为什么又要留下这么多伺候的人?
徐家就算是真的位高权重,也要顾忌人多口杂的道理吧,不怕这些下人们乱说坏事吗?
而如果不是故意把她留在这里有什么计划,那为什么又那么刻意的把那些贵女都给支走了?
她忍不住有些气恼和茫然,心里暗暗骂了沈琛一声,不知道他为什么明知徐家请她来是有蹊跷的,却又偏偏不把话说清楚,叫人虽然知道有坑,又不知道坑是在哪里。
可是现在抱怨一没什么用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徐家的下人都是很懂规矩的,主人走了,她们伺候的精心周到,茶跟点心都换了新的上来。
再呆了一会儿,忽然徐大夫人便来了,见了她连礼也顾不上行,便急忙问:“郡主,贞娘她们人呢?怎么独独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正在这时候,外头又进来一个婆子,急急忙忙的喊了一声大夫人:“夫人,外头卫家夫人急着找您呢,老太太请您先快出去,说是有极为要紧的事!”
徐大夫人面带急色,整个人都仓惶失措,连跟卫安道不是都来不及,便急匆匆的走了。
卫安便听的心里忍不住一咯噔-----难道是猜错了,支开自己,不是为了算计自己,而是为了调虎离山,算计的是二夫人她们?!
如果真的是这样......
她急忙站了起来,不顾丫头们的劝阻急匆匆的往外走,便忽然看见一个丫头急匆匆的往她这边走来,行了礼便弯下身子去:“郡主,是侯爷吩咐我来的,出大事了,现在徐家已经被兵部衙门的人围住了,他让我先领您去前头见他。”
卫安站住了脚,仔仔细细的把这个丫头看了一遍。
这也太巧了。
徐二姑娘恰好在上船前病倒了,徐贞娘恰好要领着她去安顿好,而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徐大夫人急匆匆的来了,一副出了大事的模样,一个嬷嬷便进来故意说是卫家的夫人出事了,然后也顾不得跟她说什么,就走了。
这其中,徐大夫人甚至完全也没跟她说一声卫家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来安她的心,是有意让她心慌还是真的忘了?
恐怕是前者的可能性居多。
那现在这个丫头来说出事了,沈琛让她先出去,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顿住了脚,看着面前的丫头,想了想就问她:“你是徐家的丫头?”
丫头顿了顿,低声道:“我是侯爷的人。”
沈琛的人?卫安哦了一声,又问:“侯爷说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丫头声音压得更低:“侯爷只是吩咐我让我带您出去见他。”说完似乎是怕她不信,又道:“郡主,侯爷今天穿了枣红色滚边的圆领长袍,他叫进来给我报信的是他身边的汉帛,汉帛说,只要跟您说他的名字,您便知道了。”
跟着沈琛的的确是汉帛和雪松,徐家要是真的是叫人骗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