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如人走,人走则茶凉,本就是亘古至理,千万不要心存侥幸。”
霍云峰微微笑着,神态从容:“做人,永远不要怨恨人走茶凉,因为……是你先走,茶才会凉。还要看到有很多前辈比你牛得多……他们走了,那茶凉的,已经没法喝,甚至有毒了。还有一些位高权重的,人走之后,不仅茶凉了,还都给泼了……”
“要想茶不凉,除非你没走。”
霍云峰嘿嘿笑了笑:“我是注定不成的了,但趁着茶还温的时候,让他们尽速找到自己能够安身立命的退路,才是延续本家的关键!”
云扬沉思着,凝重道:“你的一番苦心,我都会带到。”
“嗯。”霍云峰此际的脸孔之上已然印象金光,显然金相之气的侵蚀越来越严重。
“从现在开始……你随时都可以将我扔出去,或者将我放下来。圣心殿距离此地太远,你带着我,不可能跑得过金雕王的,而我也再无多少余力压制体内的金相之气了,我不确定我体内的金相之气会不会蔓延到你的身上。”
“前辈放心,关于金相之气蔓延之事晚辈已有提防,就是不知那金雕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云扬问道。
“很难说。”霍云峰脸色凝重:“他一定有目的!而且所谋必然巨大,一定要小心,这次前往圣心殿的路途,再如何的小心也不为过!”
“这片区域,距离妖族的区域并不太远,不超过一万五千里的脚程。以金雕王的脚程,若是没有圣君出手阻拦……有一个时辰就能飞转回去。”
“甚至就算是有高手阻拦,但以金雕王这般的行事态势,绝不可能全然没有接应。”
“他嚣张至此,必然有强大后手,才能这般的有恃无恐。”
“圣心殿每三年举行一次竞旗之征,条件苛刻至极,个中真意不外就是大浪淘沙,选出最精锐的战力,以备将来对抗妖族!”
“目光要放长远,你们将是护卫玄黄界人族的最终防线!”
……
云扬的神识空间里。
云扬焦急的追问着绿绿:“绿绿,关于这种伤可有救治之法?”
云扬素来看重重视兄弟义气之人,往昔天玄大陆之上对十殿阎君如是,来到玄黄界对待天残十秀等人也如是,现在眼见霍云峰亦是这般不惜为兄弟殒身之人,不禁对其观感大善,便动了相救之心
绿绿:“……啊呀呀……”
“不能?”
“啊呀呀……”
绿绿表现得很是为难,与往日里无事不可为,无事不能为,一切尽在掌握的状态大异。
“有办法?但是有难度?”云扬眼睛登时一亮。
不怕有难度,就怕没办法,人在人为,只要有办法就好!
“啊呀呀……”绿绿糯糯的声音愈发为难起来,枝叶无力挥舞,藤蔓扭曲无状,很是颓废的款。
“你是说……就算尽力相救,仍是不能根治?”
“啊呀呀……”
“你有办法可以让他活下来?但是不能保证到底能活多久?”
“可以保持现状,维系生机?之后再不能动手,甚至是运转修为?只要一动玄气,就是金相之气反噬周身,崩毁碎身而亡!?”云扬目光陡然一寒。
能有救治之法自然是好事,但作为一个高深修行者,时刻运转自身玄气,几乎已经形成本能,要入霍云峰一般的大修者摒弃自身修为,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要难过吧!
“啊呀呀……”
“当真是不能再动用丝毫玄气?一丝一毫都不能动用?!”云扬再三确定之余,却不禁迟疑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霍云峰!
……
“这身子被金相之气侵蚀得越来越厉害了……金雕王的神功果然可怕……”霍云峰感受着身子越来越沉重,再看看自己的手掌金光灿烂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叹息一声:“没想到我霍云峰……死了死了尸体还能很值钱……特么的,这可是实打实金身一尊啊。从我身上砍下一条胳膊,只怕就足够世俗人家一生吃喝不愁了……”
云扬心情愈发沉重,沉声道:“霍前辈,我有个办法,能够让你活下去,但是……”
霍云峰眼睛猛然一亮,看着云扬:“什么办法?”
云扬道:“我这里有一种来自于下界的奇门毒药,此毒属性特异,擅克金相之气。吃下之后,当可压制金雕王的恶毒攻劲不再持续恶化……但,此药非是化消那金相之气,而是与那金相之气形成一种制衡状态,性命得存的时候,霍前辈你终此一生,再也不能动用玄气了。”
霍云峰闻言目光登时一亮:“性命得存就好,是否可以以散掉全身修为的方式,将那奇毒与金相之气一并祛除体外!”
云扬摇了摇头道:“哎,那毒与金相之气制衡交缠,却非是与前辈修为玄气相连,而是与前辈肉身植根为一……也就是说,前辈修为还在,只是不能动用。哪怕是动用一丝一毫,也会即时引发反噬而即时死亡……”
霍云峰的神情登时复杂起来。
他不担心云扬骗自己,必然有奇药可以救下自己性命,但越是如此,心里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