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个的有病么?咱们都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我们不是什么不劫天,更不是黑白双煞!”
黄衣青年怒的都快要嘴上起泡:“你们都没长眼睛么,我穿的是黄衣好不好么?跟黑色挂一点边吗?你们打的什么意思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么?!你们分明是想要劫掠我们,却非要给我们安上一个贼寇的名字,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为首,那铁家堡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却是断然喝道:“你们就是不劫天!就是黑白双煞!换身衣服就当咱们不认识你们了么?这一点,确定无疑!赶紧给我跪下,等下咱们还能给你们一个痛快,再敢顽抗,少不得苦头在前!”
黄衣青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眼中神色越来越见锐利,到后来,整个人宛如一口长刀,在天地间睥睨纵横一般,一只干干净净的右手缓缓的按在了刀柄上,无奈的说道:“任兄弟,看来,这一战是势在必行,无可避免了。”
被称作“任兄弟”的白衣青年脸上一片冷漠,道:“兰兄,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这几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他们在此拦截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抓什么不劫天,而是要抢劫我们!你偏不信,非要和他们讲道理。若是按我的说法,直接开干,将他们杀个干干净净,岂不省事!”
他微微一晒,道:“他们的目光,可是一直都盯在你腰间挂着的那块阴阳玉上转悠,早就说让你收起来你非不听,现在可知道惊了么?!”
这位“兰兄”执刀微笑:“惊?未至于!大丈夫人生在世,为人处世岂能藏头露尾?为了一帮宵小之辈,就改变形迹,我却不屑为之。哪怕因此而艰难险阻更甚,我兰若君却也不以为意。”
那位任兄弟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任轻狂就陪兰兄了断此役,大杀四方。”
那对面铁家堡的人一声叫喊:“负隅顽抗,大家一起上,给我杀了这不劫天,杀了黑白双煞!”
三四十人,一拥而上。
剑气刀光瞬时冲霄而起,杀伐四起!
双方瞬时展开交锋,但见兰若君的刀,乍然绽放出万丈豪光!刀光过处,满目尽是鲜血冲天而起,两颗人头早已随着霍霍刀光,翻翻滚滚的飘飞出去。
兰若君刀光如雪,黄衣飘飘,就像是一朵粉嫩的黄菊花,在空中不断地绽放。
这里开一朵,那里再开一朵,每开一朵,便至少有两颗人头从脖颈上掉落下来,从无例外。
而在他的身边,尚一道道冷冷的流光神出鬼没。
那冷艳流光的杀伤力丝毫不逊色刀光,每一闪动,便要有一人咽喉中剑,鲜血细细的喷出去,喷泉一般直射出数丈,不断地喷洒。
随着这流光闪动频繁愈甚,咽喉中剑的人也越来越多,空中纵横交错的细细的血线,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如此特异剑法,竟令人虽亡故,伤口血线却仍旧在喷溅,端的霸道!
兰若君和任轻狂两个青年人就在这宛如鲜血编织的大网之中,飞掠来去,肆意杀伐,辣手无情。
偏这两人的身法动作尽显从容潇洒,不紧不慢,身上的黄裳白衣,始终一尘不染。
在这样残酷的战斗中,随处尽是密集的血雨笼罩,居然一滴血都没有沾染到身上,蔚为奇观,叹为观止。
所谓鏖战,竟成以少凌多之格,铁家堡一方人数虽众多,但那一黄一白两个人却已经占据了全面的上风!压倒性的优势!
如此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人头数合共三四十人的铁家堡,只剩下七八个人还在负隅顽抗,但倾覆之势已经无可逆转。
云扬在暗影处看着这一战,道:“这两个人,倒是有点意思,身手很是了得。”
史无尘叹口气,道:“这铁家堡的人也真是自己找死……不就是被咱们劫了几车冰蚕丝么……怎地就这般的不开眼,招惹上这两个杀神。”
“这两人很有名吗?”云扬问道。
“岂止是有点名气。他们可是与我一样,都是属于当世年轻一辈的有数人物;当年并称之人共得十人……却不知道现在还剩几人仍存。”
云扬满眼尽是有趣的看着史无尘,嘿然道:“你直接说你是当世年轻一辈的有数人物就好,何必拉上他们两人作陪,我知道你修为深湛,天赋过人,何必这般自吹自擂,有点过了啊!”史无尘老脸一红,愣然片刻,却满心怅惘的道:“我只怕已经无能与这俩人比肩了,我之前重伤在身,三年不出,恐怕一身修为已经被他们拉下去了。”
云扬大感兴趣的追问道:“你还是直接说那十人都是谁吧,修为什么的不过一时判定衡量,哪里就那么绝对。”
史无尘目光中带着悠然的回忆之色,喃喃道:“当年,我等并称的十个人,全都是不满三十岁攀上圣者阶位的年轻天才。江湖曾盛传歌诀流唱,以为赞誉。”
“当然,我们这十个人之所以齐名比肩,主因还在于,所有人都不再受天运旗庇护辅助,或者一开始就非属天运旗拥有派门门下的散修天才,或者是被逐出师门的弃门弟子,还有两人干脆就是门派被灭的遗孤弟子……是故被统称之为,天残十秀。”
“天残十秀?”云扬皱眉道:“可是身体有残疾?”
“非也。”史无尘漠然的道:“之所以如此命名,乃是特指我们这群人虽然都是天才,天赋异禀,天资过人,却终究不是受天运旗荫庇护佑的弟子,就算是天才,却也注定走不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