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看了一眼凤咏,无奈摇摇头。
“兰儿,很多时候,什么人可用,什么人不可用,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并不是说可用的人我们就要完全相信,就像夏耘、秦婉仪不过是因为各种原因,和我们有同样的敌人,这种人,以后肯定会和我们分道扬镳,所以,他们要帮忙,就帮好了。不过,我们现在在都城,这种人,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对我们或者对他们,这些都只是人情罢了。且不说夏耘,就说秦婉仪,她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虽然秦婉仪出身微贱,可是你也看到了,魏华清对她,居然还有一丝尊敬,你说,这个人,是一般人吗?这种人,不可能站在我们这边,她能够帮一把,已经是对我们最大的恩赐了。”凤咏苦笑着说道。
白兰点点头:“我明白,只是觉得,现在这种人有些多了。我们做的,不过是让他付出代价罢了,我觉得现在的人手,已经足够了。”
“兰儿,想要把他拉下来,那当然是够了,可是你想过没有,拉下来之后呢?现在这边,后继无人,我们拉下来容易,到时候,若是没人上去,朝内动乱,国外战争,那我们,才真是做了千古罪人了。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把人成功拉下来,而是要在同时找到一个人顶替。你想想,现在,虽然他对不起很多人,做了很多错事,可是至少,现在我们还过着安稳的日子,外面的老百姓都安居乐业。如果我们杀了他,或者推翻他,后果呢?难道,我们要去取代他的位置吗?那我们与他何异?
而且,很多事情,说实在,是争斗中必然发生的事情,只是我们是当事人,才觉得有什么。仔细想想,当初的太子,七皇子,何曾手脚干净?这本来就是一个流血牺牲的路。我愤怒,只是因为,他做了这么多,毫无愧疚,还企图继续玩弄我们于股掌之间。而且,很多事情,他根本不是不得已而为之,这才是我介意的点。说实话,白家与凤王府,有没有他在,下场都不会很好,白家的祸事,也不光光是他一个人做出的。我只是介意,他在做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还觉得,这是理所应当,这是我们为国牺牲。他还希望,拉着我们,替他演着一出戏。
当日,如果就算我坚称你是赫连兰心,他也有的是办法证明你就是白兰。有什么呢?你这样本来就是他造成的,现在找几个所谓证据,有什么呢?不过,他知道,把你放在身边,或者说让你回到当初皇子妃的位置,对他并没有好处罢了。他给你赐婚,给我位份,让我回来,不过是想要把我们抓到眼皮子底下看着罢了。这种人,我怎么能容忍呢?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能贸然行事。不然因为我们自己的仇恨,让大家跟着受苦,也不是一个好事,不是吗?”凤咏柔声说道。
白兰点点头:“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找到这个人,谈何容易?索尔族那边,本就和他有仇,如果他下台了,索尔报复,根本就是必然。西凉也是被他压着,现在敢怒不敢言。这些部落邻国,何止两个?如果他下台,那根本就是世界大乱了。可是这样,难道我们要忍着吗?我根本忍不下去,每次看到他,我就想着,我本来有着好好的家庭,我被自己所谓的未婚夫害成这样,我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丝家庭的温暖,我所有为之奋斗,为之努力的东西,都不过是一出戏!我根本就忍不了,他现在还日日叫我兰心,称为义妹,我恨不得一把刀结果了他。可是,我没办法,我没任何办法!
现在听你说的,我觉得更加没有希望,我们报仇,就是负了全世界,我们不报仇,就是负了自己的家人。你不是凤咏,你不过是因为责任,而我却不是,我生是白家人,死是白家魂,我怎么能看着他这样,坐视不理?”
“兰儿,这件事情,急不来的。我已经应下了和邻国还有部落的外交差事,到时候,可以名正言顺和这些使臣交流,说不定到时候也可以有个什么方案。而且这件事情,我进言说,关外的负责人,是一字并肩王,这样,也算是解了他的困局了,也算是报了恩了。他好歹是你姑父,有时间,你还是需要去看看他。那时候他不知道,很多时候,做了很多错事,也有许多误解,现在好了,我们总不能一直当仇人吧?”凤咏笑着说道。
白兰点点头:“我知道了。”
“兰儿,你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这个,我相信,一字并肩王也不会与你计较这些小事的。只是我觉得,一字并肩王若是应下了这个差事,那以后就不会时常在都城了,你现在没有剩下什么亲人了,多一个总比少一个好吧?再说了,一字并肩王不是坏人,他背负的,比我们多得多,所以有时候,做事总是谨慎一些,是正常的,我并不恨他,甚至有时候我还愧疚,那时候说的话。
而且,说服一字并肩王去做这个关外负责人的事情,你也要与我一同去说,这样会比较有把握。一字并肩王在朝中,现在而言,没有任何优势,甚至于,都会有劣势。他现在在都城畏首畏尾,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不说,时刻都被人监视。他的战友,他的弟子,都在边疆驻守,有好友相伴,日子也会好过一些。王爷日常也是来回奔走,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好及时通气。”凤咏笑着说道。
白兰点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他不一定会听。他有很多调离都城的机会,说实在,当初,如果他肯离开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