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看着凤咏,无奈摇摇头:“有时候我是真的不懂你,你如何能够做到,如此置身事外呢?感觉好像,所有事情,都无法牵动你的心思,你反而是在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伯伯,说句大不敬的话,在我知道真相之前,我真的是恨过凤王爷的。是的,这么多年,我从未真心叫过他父亲。我恨他,同时娶了两个夫人,生下两个孩子,虽说平起平坐,却又嫡庶有别。我恨我的母亲,懦弱无能,一味忍让。所以,我十分看中我身边的人,那些人,忽略嫡庶有别,忽略在外我废柴的传闻,忽略我的种种不足,与我交好,帮我做事,我感谢他们,不仅这样,我甚至,把他们都当成我的亲兄弟,所以他们一言一行,更加让我挂心。”凤咏笑得更加苦涩。
京墨无奈摇摇头:“父亲母亲对于你都没什么,反而在乎手下的感受,我真是不懂你。”
“伯伯,您有一个好母亲,她为您打算一切,可是我的母亲不是。她只有忍让,只有劝诫,不仅没有母亲的温暖,甚至于不分是非黑白,只懂得讨好凤王爷,您觉得,我会对这样的母亲有什么感受吗?对白家的事情,她与我说,我知道你担心她,可是她家的案子,是圣上钦定的,别说是你了,王爷都无可奈何,你又有什么办法呢?你只能当做是你与她缘浅,别再折腾了,王爷这些天,都和我说过多次了。生死关头,她居然还是只想着,王爷,想着这个府上,丝毫不觉得,自己不出手有什么不对。
哪怕我对她说,母亲,白芷与我,自幼指腹为婚,虽不曾八抬大轿迎她过门,也未曾有过夫妻之实,但白芷与我,于轻,有多年相交之情,于重,有自幼青梅竹马之谊。如今白芷家之事,并非是白芷造反,乃是受人牵连。自小,我便读书,不说大有所成,也算是知道这世间道义和黑白,白家之事,与白芷无关,就算今日白芷于我,是非亲非故,路上相遇之人,我也会出手相助,为之奔走。更何况白芷于我,乃是今生今世之所爱,我凤咏心中早就视白芷为妻子,又怎么会对她不管不顾呢?我与白芷,不是一个缘浅,就可以结束的。母亲,我希望您明白。
可是她居然说,我自然是知道你对白芷情深义重,但是我也知道,白家女眷除了直系,其余全部充了官妓,官妓青楼不比一般的楼子,不是交了钱就能带走的,世世代代,白芷都不能离开了。就别说白芷,就连白芷所生的孩子,男子为奴,女子为娼。就算你成功救出了白芷,难道王爷会允许你娶一个青楼女子吗?再说了,带走官妓是重罪,可能会株连王府所有人,你这样做,想过我吗?
就这样了,她还在想着,自己的面子,凤王府的面子,这样的母亲,这样不顾是非黑白,不顾子女幸福的母亲,我该有什么感情呢?伯伯,您说呢?”凤咏无奈了。
京墨看着凤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说道:“可是,那毕竟,是你的父亲母亲。你终究不该说那些过分的话,去伤害他们的心。”
“伯伯,所以我字字句句,不曾说过分的话,我从未说过什么,不是吗?在她跟我说不可的时候,我劝她,母亲这是要我置良心于何地?我知道我无法救出白芷,我也知道,抢走白芷会发生什么,我自然是不会硬抢,但是母亲不能不让我想别的办法。哪怕最后救不出白芷也好,我也死了心了,如果真的能够救出白芷,我却没有去做,别说别的事情,就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我得知,父亲因为这件事,多日受到圣上的斥责。但是母亲,您试想一下,如果圣上不知道白芷一家无辜,以白芷与罪臣的关系,早就判了白芷一家斩首示众了,怎么会判男子流放,女子充官妓呢?圣上斥责父亲,无非就是给朝中那些大臣看的,心中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不然怎么会斥责这么多天,都没有惩罚呢?
我站在她的角度上看,所以她也只好服软,我才继续劝说,母亲,我并非要行什么非常手段,我只是想着,尽人事,听天命。若天意如此,我也不会逆天而行。我深知父亲虽被封王,在朝中也是举步维艰,我不会给父亲添麻烦。只是想着,如果有能够做到的,帮着做一点,我也心安一些。这么多年,父亲在朝中,也受了白家不少的帮助,如今白家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父亲不方便出面相助,我也应该帮着父亲做些该做的事情。母亲,您觉得呢?
所以后来她也支持我这么做了,跟我说,那你也不要太大张旗鼓了,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到时候被有心之人参了一本,那就麻烦了。虽然我不是正室,也未受封命妇,你也不是嫡子,日后也不可能承袭王爷的爵位,但是这些年,王爷待我们母子,那是极好的。我不想要你和你大哥一样,在朝为官,加官进爵,我只求你与王爷平平安安。白家对你情深义重也好,对你情深缘浅也罢,我不想因为任何事情影响你与王爷的安全。你也不小了,这些年,我不曾要你如何跻身官场,叱咤风云,也不曾要你如何赚钱经商,富可敌国。我只求你可以平平安安。姐姐对我如何苛刻,对你如何苛待,我都看在眼里,王爷亦是。所以在很多事情上,我与王爷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