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锋在包拯写完第一首诗时还没有完全的服气,还在埋怨父亲怎么就直接认输了,不让自己再写。
当包拯第二首诗写出来之后,才明白父亲有多么明智,自己就是绞尽脑汁也写不出这样充满气势的的诗句,输的真是心服口服了。
“不知包公子对策论一道可曾有过涉猎?”这时的黄知县已经忘了最初让包拯等人作诗的目的,而是有了更深远的想法。
如今朝庭越来越重视科举,在科举的命题上已有所改变,除经义和诗词外策论所占的比重逐渐增加。包拯的诗文肯定没有问题,如果策论再有所建树的话,科举高中是必定的事,如果从合肥县出一位年青的才子,这个人正好又是自己推荐上去的话,对仕途是很有帮助的。
“学生,年纪尚小,虽对时事有些想法,却登不了大雅之堂。”包拯面对黄知县的提问没有一点儿客气。
黄知县一听,这个黑脸少年还挺狂,表面上好像谦虚,骨子里头却透着傲气,小小年纪对朝庭之事有点儿想法就不错了,还想登大雅之堂。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这包拯很有宁老先生当年的风采。
“宁先生的学生教的不错啊。”黄知县笑着对宁老先生说道。
宁老先生看了看包拯,不知如何接黄知县的话,心说包拯平常不怎么爱言语,见了知县大人反而信口开河了,不过他的诗确定写的不错,难道他对实事也有过人的看法。别一开口就说外行话,将在黄知县面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感弄没了,这一趟就白来了。
“不知包公子对澶渊之盟有何看法?”黄知县提这个问题并非随便一问,这场战争刚刚过去十年,对澶渊之盟的认识也在发生着变化,对于这个盟约利弊的争论越来越大。
真宗皇帝当然希望大家认为这是大宋一场伟大的胜利,以此来彰显他的英明伟大。
可文人士大夫们不给皇帝添点堵就不能表现出来他们的存在。
当契丹人的武力威胁去除后,许多文人跳出来开始反思真宗皇帝的错误,认为澶渊之盟本身就是个错误,是大宋的耻辱。所以黄知县才拿这事来考包拯。
“澶渊之盟是在当时条件下当今圣上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寇准等一干老臣通过自己的努力为大宋谋取了最大利益。”对于这个盟约后世也有不同的看法,包拯是属于认为这个盟约总体看来对大宋是有利的一派。
“那燕云十六州就不用收复了?”黄知县同大多数文人的想法差不多,总觉得没能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情况下与契丹人停战就是失败。作这个决定的人就是卖国。
“实际上燕云十六州从来未在我大宋的统治之下,何谈收复。”包拯在话语上也没有客气。
“这.......,可面对强敌用财物换取一时的安宁难道不是懦弱无能的表现吗?”这燕云十六州确实不是大宋丢的,所有的文人故意忽视了这一点,黄知县只好换了个角度喷。
“大宋建国先天不足,燕云十六州被契丹人占领,失去了对抗游牧民族的有利地形条件,只能在平原上面对付敌人的骑兵,又失去了河套地区的养马之地,自己的骑兵发展不起来,在平原步兵对付骑兵不败已是十分难得。游牧民族自古以来就是汉民族的大敌,汉人不是打不过这些野蛮人,而是打不起。这些野蛮人骑马而来骑马而去,胜了就抢劫一番,败了就迅速逃蹿,汉人每战都要集结重兵,处处防守,却不能给敌人以毁灭性打击。不是打不过,而是打不起。”
“那就更有必要夺回燕云十六州了。”大宋之时汉人的血性还在,一些文人更有着很强的为国为民献身的情怀。这种想法其实也不能算错。
“要想取回燕云十六州也不见得大动刀兵。”包拯说道。
“那怎么办?”黄知县不相信契丹人会白白将燕云十六州送给大宋。
“您听说过超限战吗?”包拯想到了后世很有名的一个词。
“超限战,那是什么战法?”对于这个新词黄知县当然没有听说过。
“超限战就是说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来打击敌人,这手段可以是军事的,也可以是经济的,可以是思想上的渗透颠覆,甚至可以利用自然灾害,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比如在大宋与契丹和谈之后在边境开设了榷场,那里就是对辽国开展经济战的最好场所。大宋用丝绸、茶叶等物品与他们交换牛羊等物品。大宋不但获得了利益,而且还消弱了辽国,同时还可以通过选择贸易对象来扶植大辽不同的势力,制造他们内部的分裂,使他们无力对大宋用兵,从而不战而屈人之兵,到时候我大宋的国力不断增强,而辽国的国力消弱,收复燕云十六州只是早晚的事。这里边的办法很多,主要是怎么实施的问题。”
实际上现代人并不比古代聪明,包拯所说的这些办法大宋人不但想到了,而且还坚定的实施了,从而确保了辽宋之间的百年和平,将一个凶悍的游牧民族弄的失支了侵略性。古人只是没有将这些办法总结成一个成套的理论而已。无奈天亡大宋,辽国被消弱了北方又有一个更凶恶的游牧民族兴起最终导致了宋朝的灭亡。
“贤侄说的倒有点儿意思,但愿将来金榜得中,将你的想法让官家听闻,如果能够用最小的代价收复燕云,让百姓少受一些苦,也算是功德无量了。”黄知县对包拯的回答很满意,他这个层级的官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