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见到余生,忙走过来。
“吁掌鬼,你得我为我做猪啊。”老和尚一张口,满嘴跑风,说的含糊不清。
余生定睛一看,好家伙,缺了两颗门牙。
老和尚一脸委屈的看着余生,“我活也干了,病也治了,你们不能虐待我呀。”
“是,是”,余生看着惨不忍睹的老和尚,有些不落忍。
“打人不打脸,怎么把人牙也打了。”他回头责怪胡母远。
“这真不是咱们打的”,胡母远忙说,“他自己逃跑时撞柱上了。”
“哦,那就怪不得旁人了。”余生说。
“我说的不是这个。”老和尚含糊不清的说:“我饿,你不能光让我干活,不让我吃饭吧。”
“也对,得让人吃饱了饭,才能好好虐待。”余生点头,让胡母远给他整治一些剩菜剩饭。
老和尚一听,还没抗议呢,门口的老乞丐就已经不答应了。
“住手!呃…手下留饭!”老乞丐依旧打着嗝,“我,呃,早饭还没吃呢。”
“都打饱嗝了,还没吃饱?”胡母远说。
“什么饱嗝,我这是昨天被你们吓的,让你们抢我的饭菜。”说罢,老乞丐又打一嗝。
正在等菜的老婆子就坐在门边,她回头看了老乞丐一眼,“我有一偏方,可以治打嗝。”
“什么偏方?”老乞丐殷切的看着她。
“就是等打雷的时候,被人狠狠地扇一大嘴巴,差不多就能好了。”老婆子说。
“哎,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胡母远说。
胡母远还建议他,“请雷也方便,你直接骂我们掌柜的一句,雷立刻就下来了。”
“滚”,老乞丐不客气的说,那雷若落下来,不用等打巴掌,直接就把他劈死了。
“治疗打嗝?我有药啊。”老和尚趁机靠过来,口齿不清地说,“一枚药丸下去,绝对见效。”
“真的?给我来一颗。”老乞丐忙说。
老和尚站在原地,搓了搓手,示意老乞丐一手交钱,一手交药。
老乞丐又打一嗝,对老和尚说:“你这出家人也忒缺德了,居然给乞丐要钱,乞丐要有钱,那还是乞丐嘛?”
“那你还是继续打嗝吧。”老和尚今儿已经做了两笔赔本买卖了,不能再做。
老和尚刚要离开,又被老乞丐叫住了。
“你等等”,老乞丐说,“这样,我请你一顿饭,你给我一枚药丸。”
老和尚惊讶的看着他,钱都没有,还能请人吃饭?
“那些剩菜本来是我的,现在给了你,不就是我请的?”老乞丐招手,“快,来颗药。”
“知道我大爷怎么死的吗?像你这样做美梦做死的!”老和尚离开门口,“那剩菜是我干活和挨揍挣来的。”
老乞丐又打一嗝,“你是说我是你大爷咯。”
“你大爷!”老和尚早上被打,正一肚子气呢,听老乞丐这么说,不高兴的又走过去。
“对,我是你大爷。”打着嗝的老乞丐也不示弱。
“你大爷!”老和尚再不客气,一把揪住老乞丐的衣领,“别以为我出家人就不敢揍你。”
“你等一下”,
老乞丐连续打了好几个嗝,如金鱼吐泡泡一般,痛快后才说:“来,你打吧,今儿你要是不动手,我是你大爷!”
老和尚一听,再不留情,一拳头打了过去。
胡母远站在客栈大堂里,本以为老乞丐要还手了,怎料挨了一拳的老乞丐身子向后一仰,挣脱了老和尚的束缚,然后在台阶上转一个圈,晃晃悠悠的下了台阶,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杀人啦,杀人啦!”老乞丐大叫起来。
“什么?!”
在大荒,一个镇子若想一直延续下去,必须团结在一起共同抵挡强人或者妖怪。
因此听见镇子上人喊杀人,乡亲们根本不敢含糊,顷刻间来了许多人,手里还拿着工具。
里正正在水车那边,扛着锄头最先赶到。
老乞丐躺在地上,“张老头,你是镇子上的里正,你得为我做主啊。”
他指着老和尚,“这出家人,动手打我!”
“不是,我…”老和尚如何也想不到,老乞丐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托石大爷的福,现在整个镇子都知道老和尚的药害的叶子高变成丑八怪了。
里正在庆幸自己没钱之余,对老和尚也没好感了。
“你打他了?”里正不客气的问。
“他先骂我的。”老和尚说。
“你骂他了?”里正十分公正,又看着老乞丐。
“骂了,但他也骂我了。”老乞丐说。
“这就是你不对了”,里正回头看着老和尚,“他骂你,你骂他,很公平,动手干什么?!”
“这个…”老和尚摸了摸满是乌青的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着里正说的很对。
“按照我们扬州律令,你让他打回去,或者赔一点钱,这事就算了了。”里正说。
“什么,打回去?!”老和尚后退一步,他今儿早上就是在挨打中度过的,不想再挨打了。
更何况,他刚才就没出多大力,现在老乞丐已经在摩拳擦掌了。
“谁制定的律令,这不是鼓励冤冤相报嘛。”老和尚不高兴的说。
话音刚落,头后面有一些凉。
“友情提示,制定这律令的是今儿早上收钱打你头的那位。”胡母远在他身后幽幽的说。
今儿早上的痛苦历历在目,老和尚身子一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