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白高兴领着人在湖边转悠半天,始终不曾遇见别的鲛人。
倒是遇见一群水鬼在水里呼喊他们的名字。
只有光头答应一声,若不是余生认识的水鬼三姐妹帮忙,这小子就成水鬼了。
经过草儿两日的医治,在第二个太阳西斜的时候,大姐头终于“嘤咛”一声悠悠的醒过来。
一直守在屋子里的周大富立刻迎上去,不忘对着窗户朝正在楼下药圃忙碌的草儿大喊一声:“醒了,她醒了!”
还在迷迷糊糊中的大姐头有不详的预感,见到头上出现的那张面孔后,心一紧又昏了过去。
“哎~”周大富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也自觉的褪下去。
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后,周大富急忙招呼草儿,“快,你看看,她怎么又昏迷过去了?”
领着柳柳和怪哉走进来的草儿闻言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鲛人的手腕,皱眉仔细的查看起来。
片刻后,草儿放下手腕,看了看鲛人的瞳孔,回头对周大富说:“你先出去等着。”
“没,没什么大事吧?”周大富也不问为什么,只是在临走前关心的问了一句。
草儿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待周大富忐忑不已的离开后随即一笑,拍了拍鲛人大姐头,“嘿,人走了,别装了。”
鲛人大姐头这才睁开眼,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离开后的生的那些事,让她实在没精力在去与周大富纠缠。
“你们离开后生了什么?”草儿见她一脸忧愁,好奇的问道。
“七妹。”鲛人大姐头只说了这一个名字,就又陷入了自责,愤恨和痛苦之中,“想不到她堕落到了那种地步。”
鲛人一直向东,离开扬州差不多一天的船程后,在七妹的提议下她们上岸用饭和休憩。
“也就在那晚深夜,我们遭到了之前押解七妹来到客栈的那胖奴隶主他们的袭击。”鲛人大姐头闭着双眼说。
当时大姐头担心龙鱼独自在舟上不安全,于是用罢饭后就到舟上休息了。
休息到半夜时分,她听到了岸上有慌乱,刚站起来不等上岸查明,七妹就奔舟来了。
她嚷着告诉余生她们被夜袭了,说着就跃上了舟。
正在大姐头惊讶,欲上岸查个究竟时,猝不及防的被她信任无比的七妹在背后捅了刀子。
鲜血登时涌了出来,大姐头望着胸前穿出来的刀尖有些不可思议。
她回头,不可置信看着七妹,“你,为,为什么?”
当时的七妹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说话有着大仇得报的痛快,“回去?我才不跟你们回去,我从出来就没打算回去。”
七妹把玩着刀柄,“把自己禁锢在一宫殿之中,也只有你们这些傻子这么做。”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世界这么大,星空这么高,我想去看看。”
说着低下头,她的脸色变的冷若冰霜,“还有,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我讨厌你们自以为正确时高高在上的姿态,告诉你,无论我出宫后被人抛弃还是被人欺骗,我做的选择都没有错,而且以后也不会有错。”
七妹走上前,揪住大姐头的衣领,这时岸上传来声响,客栈见过的胖奴隶主领着手下走过来。
“头儿,那几个已经全部绑住了。”奴隶主对七妹说。
“很好,把她也绑起来,都装到我们的大船上,折向南绕到中荒。”七妹把大姐头提起来,笑看她,“卖个好价钱。”
“是。”奴隶主仿佛见到大把的铜钱向他涌来,高兴的搓了搓手,让手下的武师上舟提人。
在七妹把大姐头递给武师之际,大姐头咬牙强撑一口气,猛地向水面栽去,“噗通”一声落在了水中。
七妹当即跟下来。
只是舟靠岸边,水里到处是茂密的水草,又值夜晚看不大清楚,七妹搜了一会儿就钻出河面上了船。
她担心惊动余生,那样就走不了了。
“快,把龙鱼小心抬到我们的船上。”七妹指挥手下,“若无龙鱼指路,谁也不能在龙绡宫来去自如。”
藏在舟下的大姐头差点为她的胆大惊叫出声来,她居然还想领人去龙绡宫!
大姐头没法子,只能又游回回来寻求少主的帮助,飘入湖中时最终因为伤口的恶化而昏了过去。
见大姐头一脸的迷惘和痛苦,草儿有心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现在她可看不到星空了。”
现在草儿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反正第二个太阳偏西快下山了,谁也不知道第三个太阳什么时候升起。
许多人被严重的打扰了睡眠,以至于客栈的客人睡不着,醒着又迷糊。
怪哉也为难,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给客人们做饭。
刚醒来的大姐头不知道这些,只是问道:“少主呢?我得赶紧告诉少主一声,得在她进入中荒前拦住她。”
中荒处于东西荒之间,一道大江将它与南荒隔开,中原又将中荒与北荒隔开。
不同于东西南北荒的有名无实,中荒才属于真正的荒地,那儿到处是深山老林,绝地沼泽,瘴气瘟疫横行。
中原虽然也以以无序混乱著称,但相比中荒就小巫见大巫了。
居住于中荒的以妖兽鬼怪为主,不事生产,不建城池,以杀戮狩猎为生,各凭本事生存,充斥着怪力乱神。
可以说,在中荒唯有作恶才能生存,作恶多端者才能活的更好。
居住于此间者全是些亡命之徒,无法无天。
莫说神,远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