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巫院最机密的地方,若你媳妇够格被关起来,肯定在这儿。”
沿着街道一路向前,两旁的房子无窗,只有门,门上贴着黄纸符。
见长发鬼有些怕,草鬼道:“这些纸符是禁制鬼穿墙或幻化逃出来的,除此之外别无它用。”
长发鬼这才小心上前,隔着门缝向里面看。
“红豆,红豆”,长发鬼喊着妻子名字,黑暗之中初无声响,忽然门缝后面亮出一双妖异双眼。
长发鬼被吓的后退一步,听门缝里的鬼说:“我是红豆,你来救我了吗?”
这声音粗声粗气,分明是个雄的,长发鬼忍不住道:“救你妹,红豆是女的。”
“人家是红豆,快救我。”门缝后面很快传来阴柔的声音,一听就知是方才那鬼捏着嗓子说的。
“你大爷。”长发鬼转身向对面走。
“别走啊,我真是红豆,刚才那是我哥。”门缝里的鬼说。
长发鬼不理他,去叫对面的门,门里鬼直接道:“滚,老子倒是爱喝红豆粥。”
长发鬼不气馁,继续寻找,草鬼见状也帮着他找,只是门缝里的回答千奇百怪,就是没有红豆。
甚至还有男鬼说:“我是绿豆,要不你凑合一下,我不嫌弃的。”
渐渐进入深处,红豆却毫无踪迹,草鬼有些气馁,唯有长发鬼不放弃,一间不放的寻找。
“莫找了,或许不在呢。”草鬼气喘吁吁的说,他现在才知道巫院关着这么多鬼。
“那也得找遍后才能确定。”长发鬼也停下来略微歇息。
恰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闷“哼”,仿佛困兽被伤到时的痛吟,长发鬼登时激动起来。
“这,这,这是红豆的声音。”长发鬼惊喜的说。
“什么?”草鬼纳闷,见长发鬼已经拔腿狂奔而去,忙追上去。
走了百余步,前面出现了晦暗的光亮,红豆的轻喝又传到耳际,让长发鬼加快了脚步。
光亮处眨眼就到,长发鬼却吃惊的发现这是街道的尽头,在这儿有一片小空地。
空地四周点着四五个火盆,中间摆着一个大鸟笼,大到如一座宫殿,用胳膊粗的铁条围着。
在火光闪烁之下,隐约可以看见铁条上刻着鬼文,符号同纸符上大同小异。
在铁笼外面,盘坐着两个衣着玄色锦衣长袍,脸颊左右各有一条辫子的神仕。
在他们身后竖着撑开的油纸伞,身前插着焚香,他们手里各拉一根铁链。
这铁链另一端绑在铁笼子内一鬼身上,这鬼长发飘飘,一身红衣,赤脚,双目红光,对两个神仕冷笑。
只见她反手握住铁链的双手,由中指处伸出各伸出一条丝线,如蛇一般缠着铁链,向两位神仕蔓延去。
两位神仕见状,双手在袅袅升起的烟上一掐,一截烟气犹若实质一般被掐在手中。
这段烟气被他们伸手的油纸伞下一晃,顿时成为了黑色的烟。
他们同时在铁链上一抹,黑烟顿时伸长,沿着铁链向红丝线攻去。
两者一遭遇,红丝线化作黑色,继而被黑烟吞噬消失不见了。
见黑烟势长,红衣鬼一笑,“一寸相思,一寸灰。”
话音一落,丝线燃起火焰,登时把黑烟打了回去。
“是红豆,红…唔。”惊讶之后的长发鬼大喜,刚喊一句就被草鬼捂住嘴拉到了后面。
草鬼一脸的汗,压低声音道:“你找死不成,那两位可是神仕,足以让我们灰飞烟灭。”
他探头看场内一眼,幸好红豆占上风,两位神仕只顾着应付了,不曾注意到长发鬼。
“唔…”长发鬼还在挣扎,但被草鬼死死按住了,他实力本就在长发鬼之上。
两位神仕不曾听见,笼中鬼却听见了,如遭重击,心绪猛然不稳,丝线上的火焰刹那间向后退去。
任由黑烟蔓延,红豆目光移向长发鬼所在的方向,万种柔情刹那间落在那一头长发上。
她欣慰而又凄凉一笑,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很快不动声色的移开,在黑烟攻城掠地进入笼子时,红豆双手一抖,“心有千千结,串串系相思。”
她中指伸出的红线刹那间打结,挡住了黑烟。
“我,安红豆,你们,休想困住。”将铁链一拉,一身红衣的安红豆站在空中,嘲笑着神仕。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神仕如何也想不到,二十年前手无寸铁的安红豆,现在已借相思悟道,以鬼神踏入了半仙之地。
同为悟道者,仗着鬼魅的身法,鬼要比人厉害的多,幸好巫院对困鬼颇有一套,不然拿不住这安红豆。
若有柳妖木在,困住安红豆要容易的多。
偏偏在柳林找了许久才找到的柳妖,半路上被镇鬼司指挥使余生劫走了。
狗日的余生,神仕暗骂,同时为战斗告一段落而心松一口气。
暗处,被红豆瞟一眼的长发鬼安静下来,痴痴的看着笼中的她,心如刀切,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草鬼低声道:“你也看到了,就因为你一喊使她分神,才险些被神仕打败。”
“巫院神仕不只两位,上面更有司巫,凭你我今夜是救不出她的。”草鬼死死按住长发鬼,深怕惊动神仕。
在神仕面前,莫说鬼的隐身,就是余生的蝉翳叶也不顶用,他们自有捉鬼的法子,寻味辨鬼就是其中一项。
长发鬼一股不洗头的味道的更是好找。
两位神仕刚松一口气,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