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一行人次日一早打点了行装,取道自北门出了轩辕皇城,朝着北俱芦洲的方向策马而去。原来昨晚比试完毕,沐风和傲天讲了答应了华烨的事情,而华烨也终于透露了所要去做的事情。
“神册皇朝和武德皇朝交界的横断山脉之内有一处锦屏山,那里存在着一种岩逵草,我的爷爷需要这种草药修炼。岩逵草这种灵草需要地力淬取过之后的少年才能采摘,所以我只能请求沐风帮我。”华烨向众人解释道。
“这岩逵草药性淳和,不过很少有人去采摘它,一来条件苛刻,二来很多药草都能代替它,华道友如此坚持,应该是一定要这灵草了,好吧,看在你赠给沐风灵剑的份上,我们就一起走一趟吧!”傲天当即拍板决定,其他三人自然是也跟着傲天一起走了。而归涂则表示自己在中洲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跟过去了,众人宴饮一场之后,告辞而去。
“人生如梦,而为欢几何,再见时,不知当是赠我以酒,或是对我以剑?”归涂望着挥别的众人,嘴角轻扬,转身离去,黑色的袍服在夜色中染上灯火的颜色,恰灯火阑珊,星月隐耀,归涂眼前,却有东方泛白。“长夜将尽,就让我在助力一把吧!”口哨悠然,一只赤色灵雀从归涂手中跃出:“这两天憋坏了吧,玩去吧!”看着一出来就绕着自己叽叽喳喳的灵雀,归涂笑着说道。
南瞻部洲此刻尽笼罩在风雨欲来的局势之中。十大派之一的问剑宫在宫门口弟子被杀,建武皇朝、洪武皇朝同时宣布断绝对问剑宫和霞云殿停止岁贡,而问剑宫与霞云殿掌门紧急会面,更是召集了南瞻部洲的众多的门派,浩浩荡荡足有千余人直逼建武皇朝。
“此次兴师动众,难道仅是为了讨个说法?”霞云殿的掌门沈无盐看着远处的建康城叹息着说道。
“这修凡两界和平共处了五百年了,这些皇朝终于坐不住了,当年轩辕黄帝与十派共商,订下修士守则,同时许诺诸皇朝要按例每岁供奉本洲的门派,如今他们终究是按捺不住了,只不过唯一让我担心的是,这到底是这两个皇朝商量的结果,还是中洲那里的意思。”南离居士身穿仙剑穿云八卦袍,头上一把小剑做簪子束起头发,面色低沉。
“要我说,此事还是最好两方坐下来谈一谈吧!这么僵持下来,一场大战,无异于生灵涂炭啊!”一旁的霞云殿长老开口说道。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啊,你们难道想不到吗,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游历在人间之外,却偏偏还会和他们产生交集,这就各个皇朝卧榻之侧的酣睡之人啊,五百年了,估计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好了,与其等着皇朝军队将我们围而歼之,不如此刻将底牌都亮出来,是和是打,好好做过一场吧。”南潇居士站在南离居士身旁摇头说道。
“各门派道友,一路之来,多谢相随,此次相逼建康,请大家按门派驻扎,如有旧怨,还望暂时罢手,此次之行,盖两界之怨,希望我们能携手共同面对,南离在此谢过了!”南离踏步登空,朝着后方的诸修士朗声喊道。诸修士慨然而诺,各自扎营。一时间建康城下,风声鹤唳。
“大胆,简直无法无天!”御床之上的司马衍挥手将玉简扔到地上:“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这帮修士还有没有王法了!桓太尉,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们竟敢直逼建康!”
“几日前,我等和洪武皇朝共同声明,不再上交岁贡,大抵是因为这件事触犯了他们的利益,外加上有人在问剑宫门口杀了他们的弟子,从而迁怒于我们,真是无礼至极!”桓温此刻两鬓的白发又添了几许,说话虽然还中气十足,但是有心人都能看出来,这位位列三公的桓太尉已经大不如前了。
“这件事,王司徒和谢司空怎么看?”司马衍看着王导和谢安压抑着怒气问道。
“臣以为,此事宜和不宜战,纵然吾等已经有无惧修士之储备,但是战端一起,则生灵涂炭,更因为此地为王都,修士之能,飞天入地,难保不会对陛下的安危造成威胁啊。”王导躬身说道。
“臣也认为应当和谈,最好能请陛下亲临城墙,与问剑宫的南离居士好好谈一谈,望陛下为万民着想啊!”谢安缓缓说道。
司马衍看着台下的三位老臣,沉默了片刻:“既然你们都认为应该和谈,那朕自然当亲自和这帮修士会个面,传令,摆驾南城门!”一声令下,司马衍在宦官的搀扶下走下大殿,乘上御辇,后方百官同行,浩浩荡荡直奔南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宙合振袖说道。
“这,毫无征兆啊,如此一来,能和谈解决还则罢了,要是刀兵一起,这天可就要变了!”游方也忧心忡忡。
“哎,贤弟,你还记得前几日桓已对我们说的话吗?”宙合突然提起了这茬事情。
“难道?”游方看着宙合,心思急转。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宙合一拍大腿,当即拉着游方前往寻找桓已。
建康的酒市上流传着,“但得桓郎一瓢饮,店中藏酒价千金。”桓已的“醉酒侍郎”之命‘已经响彻城中,前一阵更是有了酒市办公的雅谈,所以想要找桓已,去酒市找准没错。这部游方宙合两人已经在这个天浆坊找到了一手举杯,一手握笔的桓已。
“怎么两位也来小酌一杯?”桓已一袭宽松的白袍,腰间宫绦绑着一个葫芦,笑吟吟的看着一脸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