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凝聚着龙象之力的一拳打入金色的掌印之中,预想之中的阻力并没有出现,在拳风打入手印的一刹那,那手印突然握住,将如雨握在了里面,一往无前的一拳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放我出来,你放我出来!”如雨在手印之中不断地挣扎,龙象之力在这手印中彷佛陷入泥沼一般,再强大的力量也被金色的佛光抵消,完全施展不出来。
玄难大师手掌勾动,手印勾动,带着如雨向大殿后方飞去:“好好面壁思过,半载之后,若是知错,为师再放你出来!”
就这样,如雨一边挣扎着,一边咒骂着被送进来后山的一个石窟之中,随后金光四散,化作封印将楚时雨留在了里面。
“劣徒口无遮拦,见笑了。”做完这一切的玄难大师才转身对着外面的一众信徒说道:“外面还有众多的伤员,希望各位能够将他们救到菩提寺,帮他们处理伤势,若是死者,且将他们聚集起来,由我等度,此亦是一桩极大地功德。”
当下在菩提寺一众僧人的带领下,寺中的信徒走出菩提寺,开始寻找满山的伤员,并且予以救治。
而此时的武德皇朝也终于与中洲西军汇合,在拓跋宏与仓耀的率领下一路向南,滚滚洪流直接冲向天汉皇朝的中军防线。
“二弟真是学佛学坏了脑袋,此时我军掌大势而来,自当以正正之旗,堂堂之阵,一战而克之,夺回故土,直逼洛阳!”拓跋宏捏碎拓跋伏罗传来的玉符:“不过是一个修士,杀了就杀了,拿着一个修士小题大做,还想让人投鼠忌器吗,回信给伏罗皇子,南线的军事交给本殿下就好了,让他去北线吧!”
“大皇子所言极是,此次当毕其功于一役,那刘徹,本将中洲论道之时看他就很不爽了!”仓耀长鞭遥指,大漠长烟,铁骑向南!
武德皇朝的北线此时也因为神册皇朝兵线的收缩开始变得松散起来,主要是临潢城前一役,耶律皇族虽然将落枫眠夫妇留了下来,并夺走了四宇平仙阵图,但是整个临潢城的修士和军队都元气大伤,恰在此时中洲的北军前来,以访仙谷为据点,若一把尖刀杀入神册皇朝腹地,直取临潢城,万不得已之下,耶律宏基下令将东西两线,而临潢城附近更是陈兵八十万,等候着中洲军的来临。
走上还在不断修葺的城头,冲虚子呼吸了一口还带着些许寒意的空气,望向南方:“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北洲山,惊蛰已过,此地不见春风化雨,却见多了血雨腥风啊!”
“冲道友还有鉴赏春色的雅兴?”一道声音在后方响起,“此去南方二百里,大军压入我神册境内,不日将抵达临潢城下,冲道友就一点都不怕吗?”
“小王爷,真是巧啊,在下确实没有心情欣赏春色,不过倒不是因为您说的这个原因,而是因为此处春色可是连访仙谷三分都比不上啊!”冲虚子回头看着走上来的萧煌夜笑了笑说道,脸上倒是没有丝毫的不安。
“难不成冲道友还要来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不成,那访仙谷的美景覆灭可全是拜您一人之功,你又怀念什么呢?”萧煌夜现自己还真是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背叛师门的同龄人。
“哈哈哈,小王爷言重了,得不到的东西,再美丽又有什么用呢?与其看着别人享受那一切,不入就让它在我手中毁灭,至少那一瞬间,我也短暂的拥有了它呢!”冲虚子抬起头来说道。
“哈,还有如此说法?”萧煌夜摇了摇头,显然不太赞同:“你现在又得到了什么呢?叛徒的骂名吗?”
“自有,我得到的是自由,你知道吗,当我毁去那访仙谷的时候,当我看着师父死去的时候,当我看着师妹仇恨的眼神的时候,我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我可以不再受那一切的束缚,让我的念头通达,我的心意将无拘无束,那是我以前一直未曾感受到的新的境界。”冲虚子高举双手,彷佛在拥抱着什么:“知道吗,我从小就在访仙谷中生活,我所能理解,所能追求的一切就是访仙谷内的一切,即便长大了,接触了外面,但是我的心被访仙谷禁锢了,我想成为谷主,我想娶小师妹,我想比师父强,你看,我想到的一切都是访仙谷,而现在,我不再如此了,我的念头前所未有的自由,那才是道,才是逍遥游!”
“听道友所言,似乎在修为之上又有所突破啊,倒是该恭喜了啊!”萧煌夜看着神色自如的冲虚子笑着说道。
却原来这冲虚子经历了这种种变故,更是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倒是让他念头通达,形成了一套对逍遥游的独特见解,修为直逼出神入化境界了。
“这个且不说,小王爷来此可不会是来此听我长篇大论的吧?”冲虚子拍着刚刚筑起来的城楼轻声说道。
“是啊,确实不是,就是城里气氛太过烦闷,来这上面透透气,顺便看看情况。”萧煌夜叹了口气说道。
听闻中洲大军前来,虽然神册皇朝武风强盛,男子皆刀马娴熟,但是如今元气大伤,再来一战,纵然胜利,也是惨胜,得不偿失啊!
“可是我怎么听说有一场大造化在等着小王爷啊?”冲虚子嘴角勾起,望着远方,“这神册皇朝虽然是耶律氏统领五百年,但是你们这南院却也存在了五百年,谁人不知神册皇朝有权势者不姓耶律就姓萧,如今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小王爷不抓住这个机会,可就真要当一辈子的南院大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