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中洲出军消息的这一晚,才刚刚回到寝宫的司马岳听到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传唤自己,虽然周遭一个人都没有,但是那声音就彷佛在耳边一般,本来他还游移不定,那声音说了一句话改变了他的心意——若还行保住你自己的性命和建武皇朝的国祚,就给老夫过来!
心神不宁的司马岳再没有犹豫,悄悄地换上便服溜出宫,按着那老者的指点走了半个多时辰,再抬头看时,却是到了司马家的皇陵,虽然早就耳闻司马家的皇陵暗藏玄机,但是司马岳继位不久,断然是没有心情来祭拜的,没想到今日倒是被叫过来了。
强撑着胆子走进皇陵,两侧的侍卫早已经不知被施了什么昏睡过去,一路走进去,司马岳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你还是来了啊!”当那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司马岳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起来吧,唉,我司马家这一代真是人才凋敝,可惜,可叹啊!”那老者正是守护皇陵的司马敦,看着这胆气全无的后辈,也是长叹一声。
“前,前辈是?”司马岳看着眼前之人,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名字了。
“老夫是谁,已经无所谓了,此次叫你来,也是为了保我司马家最后一丝血脉,至于这国祚,呵,也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司马敦接着说道。
“请老祖宗救命!”司马岳伏身声泪俱下,听了老者的话,他也明白了此时形势的紧张。
“你也不要慌张,这建武皇朝的国祚勉强拖延了这么许久,却还是挡不住大势,你且暗地再把有可造之材的宗室子弟召集一二,两天之后带入这皇陵,其余人,就随他自生自灭吧。”司马敦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至于那桓温,此刻已经再无法阻挡其势,即便老夫出手,也不过是让建康沦为一片废墟,我司马家再造不起杀孽了。”
“难道杀了桓温都不可以阻止吗?”司马岳颤声问道。
“首先,桓温不可能坐等着老夫去杀他,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即便自身只是个普通人,背后也必然有修士甚至宗门的支持,老夫贸然杀过去,也不过凶多吉少,再说即便杀了桓温,他手下的人也必将分崩离析,兵锋四起,我司马家族在其中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了。”司马敦递给司马岳一块令牌,随后挥了挥手让他离去了。
“记得,写一份让贤诏,这皇位,这建武皇朝,就让它终结在此地吧!”脑海中还在回忆着司马敦说的话,司马岳小心翼翼地跑回了寝宫。
当建武东西皇朝都卷进权力之争的时候,天汉皇朝的刘徹也收到了霍康被抓的消息,“哼,想让我退出西域来换霍康的性命,当真可笑,将军难免阵上亡,霍康作为冠军侯之后,岂能没有这等觉悟,提出这种条件的也不过是黄口小儿罢了!”
纵然拓跋伏罗聪慧无双,然而对于这人间的权力纷争还是不甚熟悉,霍康的一条性命换来被侵占的领土,若是仁君或还有些许希望,但是在刘徹面前,是没有成功可能的了。
这一日,大怒的长平侯卫倾亲率墨云骑直取拓跋伏罗阵地所在,被早有准备的拓跋伏罗率领军队凭借守势阻挡而归,于此同时,天汉皇朝的另一支军队冲进了小灵山。
“嗟尔菩提,以法惑众,以修乱法,收受财货,断民生路,干扰五洲,作乱天下,今我天汉,必灭尔等于今日!”一纸檄文散出,骠骑大将军李扬威长枪高举,弓箭手就位,随着一声“放箭”响起,万箭齐发,火雨降临,竟是要火烧小灵山!
由于小灵山地位特殊,出了五洲之乱刚刚开始的时候此处人都躲藏起来,近来由于环境安全了许多,信众便又多了起来,而这突然而来的大军挡住了众人的退路,还在山间的信众一时之间都慌了神,纷纷往山顶的菩提寺跑去。
然而下落的火箭密密麻麻,许多来不及进寺的信众全都葬身于羽箭与烈火之中,再加上小灵山气候干燥,刚入春时节,都是枯树,眨眼之间小灵山山脚到山腰都以化作火海,只剩下山顶菩提寺的一片安全的区域。
“师兄,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玄悲和尚走入大殿之中,一脸怒火。
“我已经吩咐玄苦去撑起大阵,并且向外扩张,将信徒都保护进去了。”玄难和尚眯着眼睛说道。
“天汉皇朝都欺负到这里来了,我们就不做点什么吗!”玄悲和尚眉头皱起,早没了往日随和的样子。
“种如是因,有如是果,我等既已涉足红尘之事,被人打上山来,又有什么不对呢?”玄难和尚仍旧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地说道。
“这,这我当然知道,但是这小灵山就让它这么被烧了?”玄悲和尚开口问道。
“你还记得如雨那孩子的梦吗?”玄难和尚慢悠悠地问道。
“师兄,你是说,这就是那业火之灾?”玄悲和尚挠了挠头说道:“不是吧,若是只有如此程度,怎么也看不出来会动摇菩提寺根基啊!”
“当然不是,只是万物因果,一丝一毫都清清楚楚,如雨那孩子让我拉进了菩提寺,为破了那道灾厄,却也改变了一些轨迹,此次也算其一,我等且忍之让之,莫让这条轨道偏离的越来越远吧!”玄难和尚说着递给了玄悲一枚玉符:“你且看看这个,便知此时已无需多此一举了。”
“中洲出兵了。”玄悲和尚看完玉符之中的内容后沉吟了片刻:“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