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混账东西…”
娄成玄怒声叫骂,可是他的战马划不了水,不然他一早就冲杀出去了。
船上,燕兵狂妄自大,根本不把岸上的中都兵放在眼里,待弓弩一阵强射结束,这些燕兵才大摇大摆离开。
瞧此,王须坨脸色阴沉的可怕。
“这些个燕军崽子,不能让他们继续放肆下去,传令大军,立刻拔营,绕道行进,逼战历阳城!”
“老将军,且慢!”
林秀望着那些狂妄的燕兵,忽然眼前一亮,出声拦住王须坨,王须坨粗声:“林都护何意?”
“老将军,帐中一叙!”
两个时辰后,林秀率部三千轻骑悄悄离开大军,至于自己的援军,也都交给王须坨统领。
“老将军,大都护这计策未免太冒失了!”
金静水自顾其说,王须坨应声:“林仲毅虽然青岁,年不过三旬,可他沙场鏖战数年,且都是艰难之战,想来那股心性非常人将领可比,他既然敢出此计,就必定有他的把握,老夫只要与之配合,至于成败,就看老天爷吧!”
历阳城,贺齐以水攻之策,将西山军张祁先锋列杀得片甲不留,着实给中都兵巨大的打击,现在居巢镇方圆水势未退,贺齐又以湖船不断袭击王须坨部,一时间,中都兵士气低迷,犹如狗畜,反观燕兵,个个高亢如狼,随时准备扑身撕咬这些侵略者。
“将军,眼下中都兵士气低弱,咱们不如趁势出击,把他们全都给灭了!”
张梁从旁请战,贺齐思量片刻,道:“立刻派出斥候,探明中都军情形!”
听出贺齐决战的意思,张梁心中顿时升起浪潮般的气力,他得令离开后,贺齐便请书建业,向燕王殿下告知眼下情形。
建业,燕王宫。
“贺齐将军要与中都军决一死战,诸位有何想法,可以说说!”
上阶,燕王平声说来,阶下,诸位肱骨之臣皆闭口不言,半晌,司律官吴国庆道:“殿下,老臣有罪!”
面对语意不清的话,燕王道:“尔何罪之有?”
“殿下,臣以为,还是降位身尊,恭请中都为妙啊!”
此言一出,其它人皆哗然变色,之前,燕王的态度已经甚是明了,现在吴国庆竟然还敢这么说,那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但吴国庆既然敢说,就有他自己的想法,燕王虽然心起波澜,可面上却没有太大的变化,他缓了一口气,看向吴国庆,吴国庆纵然心劲不足,可到底没有退却丝毫。
“殿下,日前诸城县镇来报,阴雨水涨,水患又淹了几十个县镇,受难百姓超过五十余万,照此下去,不等中都军战败,我们的江湖的子民就被水淹死了,纵使贺齐将军战败中都,可中都已经掌控河西、北疆、东州、川蜀四大州地,一声威令,粮草百万石,兵甲几十万,如此源源不断杀来,我们江淮拿什么拼?”
话至此处,吴国庆跪地叩首:“殿下,为了那些遭难的百姓们,投降吧!”
当这最后一句泣声出口,整个燕王宫庭内静的可怕,其它臣子见状,纷纷悄声告退,唯有吴国庆跪地候身,良久,燕王缓缓起身,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而吴国庆则哭声如雷,直到内侍前来提醒离开,吴国庆才爬起离开。
燕王回到寝宫,不多时,近侍陶华来报,吴国庆没有回府,直接于城中清湖前投水自尽,听得这个消息,燕王面色沉冷,半晌,他道:“传命贺齐,立刻出击,决战中都军!”
历阳城南面,林胜率领轻骑绕路百里,总算赶到此处,望着远处阴暗的天际,那相接之下的历阳城就像一座巨大的棺材,沉浸在雨幕的冲刷下,让人望而生畏。
从之前的战报来看,历阳城还有三万燕军,由贺齐统率,如此强劲的实力下,林胜这三千中都轻骑就渺小至极。
“大都护,咱们这么一点人,如何攻下历阳城?”
方化简直不敢想象,林秀思量半晌,道:“传命各校,立刻隐秘休息,不得扎营列账,驻马而歇,胆敢违抗者,立斩!”
如此毫无人性的令下来,方化不敢拖沓丝毫,而那些兵士们纵然有所不满,可碍于北疆大都护的威名,也不敢胡言一二,就这样,林秀三千轻骑队从晌午开始,一直藏到晚上。
白日,阴雨不断,气温尚且高些,可晚上就难捱了,这些个兵士身着铠甲,雨水早已浸透全身,此时全都冻得瑟瑟发抖,一些小校来到各自校尉面前,请求校尉们联名告知林大都护,能不能扎营列账,生些柴火,来取取暖。
可得到的回答却是不准,如此方化都看不下去了。几经考虑后,方化来见林秀。
“大都护,在这么下去,不等和燕兵搏命,这些兵士都要先冻死了!”
“若真是冻死,那也是性命所然!”林秀冷声:“我等潜伏绕路百里,疲惫而来,为的就是寻机历阳,尔等只要扎营生火,就会被发现,那样我们来此又有何用?这三千兵甲又有多少能够活着离开?”
林秀话声硬理,方化不敢反驳,只能再度回话,于是乎,整整一夜,所有兵士都在林中受冷度过,当晨曦再度照来,一些兵士实在忍不住,想要反抗林秀时,林秀却发现了战机。
那历阳城竟然大开城门,数不清的燕兵鱼贯而出,瞧此,林秀喜声:“燕军要前往巢湖与之决战,我们的机会来了!”
贺齐得到燕王的令后,立刻整备大军,出击巢湖,他要把中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