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这股明军实在太妖孽了!”
岳托一脸失魂落魄的神色,跳下马便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从发起进攻到撤退,仅仅两刻钟的工夫,自己手下的四个牛录便被一下子干掉了七百多人。
七百多人!相当于他四个牛录所有甲兵的三成。巨大的损失,仿佛一刀割掉了岳托一大块心头肉。
“哦!现在知道了!?”代善表情淡漠地扫了岳托一眼,心里道:知道厉害了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阿玛!那还打不打?”岳托着急地追问道。他是真的被打破胆了,很是担心自己又被当成炮灰.派了上去。
“打!怎么不打?不但要打,还要大打猛打,打出我两红旗的声势来。”代善脸上露出老奸巨滑的微笑。
“啊!”岳托听他这么说,本已被吓掉了一半的魂,差点就要下没了。该不要又叫我去吧?
“没出息的东西!不用你去。硕托、萨哈璘,你们过来,阿玛我有事情向你们交代。”
代善厌恶地白了岳托一眼,叫过另外两个儿子,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很快,硕托、萨哈璘便各自带着三个牛录,总计人数近三千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杀呀!”,“冲呀!”,“杀汉狗呀!”硕托两兄弟带着这帮两红旗的满虏甲兵,一边向着固安南门冲去,一边老远就大喊大叫着自壮声威。
尼玛,你是这是去打仗吗?还隔着四里多路呢。这大老远的就大喊大叫,能起个毛的作用呀。
岳托心中一阵腹诽,偷眼望向自己的阿玛大贝勒代善,却见代善正捋须微笑,似乎对这两个傻弟弟的指挥十分满意。
岳托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把自己的疑问压在心底。就这样,在岳托的困惑之中,硕托和萨哈璘两人带领的满虏大军,就这样张牙舞爪地冲到了离固安城两里的距离。
“杀呀!”,“攻占固安城呀!”,“杀汉狗呀!”近三千人的军队乱哄哄地叫喊着,声势造得极大,在固安这种平原地带,哪怕是五六里之外,也能听到这边的动静。
“二哥!离固安南门只有两里远了,还往前吗?”萨哈璘转头问同父异母的哥哥硕托。
硕托是代善的嫡福晋李佳氏所生的次子,不过他却和哥哥岳托很不对付。原因嘛,完全是因为争风吃醋。因为他也和岳托一样,很是喜欢自己阿玛的侧福晋哈达纳喇氏。
不过,哈达纳喇氏却更喜欢高大威猛的岳托。自从有日发现岳托从哈达纳喇氏房间里衣服凌乱地匆匆而出后,硕托便对自己这大哥恨之入骨。
萨哈璘就不同,他一贯便爱跟在硕托的屁股后,说是唯硕托马首是瞻也不为过。
“再往前走半里。咱们还是把样子做足。不过,你跟在二哥身后,别到前面去,这莱州贼的火炮可没有长眼睛。”硕托耐心地叮嘱着这个弟弟。
是该叫弟弟吗?硕托在心里有时又把萨哈璘当成自己的儿子。
自从在代善的侧福晋哈达纳喇氏那里碰了壁后,硕托便把目标转向了继福晋叶赫纳喇氏,而且还顺利地将她勾到了手。
这叶赫纳喇氏老虽然老点,不过那股子骚劲,却给硕托带来了很大的快乐。
而萨哈璘,正是叶赫纳喇氏所生的儿子。所以,硕托对他便了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
哇塞,满虏这家庭关系真是混乱无比!
就这样,这股进攻固安南门的满虏大军,又这样声势浩大地往固安南门冲了小半里。
“停!全军戒备!防止明军出城。”硕托看这距离到城墙只有一里半了,当即下令全军停止前进。
“杀呀!”,“杀汉狗呀”两红旗的三千来人,就这样吊诡的停留在固安南门的一里半外,大喊大叫着,要攻克城池。
“李营官,这帮狗娘养的满虏,怎么都停下来不走了呢?要不要打它两炮?”炮兵营的张扬见此情景后,抓着脑袋困惑不已。
你丫的要攻城,你就过来攻啊!你停在一里开外算怎么事?
光凭吼,就能吼垮城墙吗?只听说过盂姜女哭倒长城,没听说过吼倒长城的啊。
“好!打他娘的两炮!一炮打这股满虏的前阵,一炮打后阵。打准点!”李正浩下令道。
“好!让这什么两红旗的满虏也知道知道咱们炮兵的厉害!”张扬兴奋地领命而去。
“啾、啾!”,半刻功夫之后,两枚迫击炮弹冲天而起,带着极为瘆人的呼啸声,一前一后分别扎入两红旗攻城队伍的阵列里。
“轰、轰!”两声炮响之后,十多个满虏甲兵就这样无助地丢掉了狗命,连固安城墙的毛都没摸到一根!
“二哥,怎么办?”萨哈璘有点紧张地靠到硕托身边,仿佛这样可以给自己带来一点安全感。
“别怕!叫奴才们都散开些。”硕托定了定心神,吩咐身边的巴牙喇甲兵赶快去四下传令。
就在满虏散开应对时,李正浩也正在城墙上得意地安排:“大嘴!拿那个喇叭给老子吼!能不能把这股满虏吼回去,就看你小子的了!”
“李营官,这么吼能有作用吗?”这个有着“大嘴”称号的伍长很是疑惑:老子又不是燕人张飞,一吼就可以吼退一万曹兵。
“有用!老子说有用就有用!叫你说的,都记住了吧?”李正浩又叮嘱道。
“报告李营官,记住了。”大嘴行了一个军礼,吃力地拿起一个粗糙的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