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料到四喜会说出: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这样简单的诗句。
下方的一排等待挑选的人,立刻就有几个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
“我来,我来。”一位穿鹅黄色的少女抢先高声说:“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四喜点点头,“那就麻烦这位姑娘写出来吧。”
中人连忙将纸笔都备好,那抢先回答的少女脸色微变,不情不愿的拿起笔。
另一位着水绿色衣服身量芊细的少女上前一步,“冬梅妹妹,我来帮你磨墨。”
声音清脆如黄莺,娇娘抬眼看去,面貌也还算娇艳,外引人注意。
娇娘暗想:相貌还算可以,这声音可是绝色,若是领回府,天天听她叽叽喳喳的说话,也能给院子添上点亮色。
那身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也就是冬梅,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之色,她眨了眨眼,终究是将这厉色压了下去,“谢谢莺歌妹妹。”
原来是叫莺歌,这名字也算是合景。
娇娘在后面没有看见冬梅的凶狠之相,四喜站在前面倒是看的一清二楚。
她只是打眼一看,回头冲着娇娘眨了眨眼。
娇娘微微点点头,眼神落在最后出来的那位熟人身上。四喜心下了然,请中人到旁边聊了起来。
等冬梅落下笔,四喜连看都没看写些什么,直接就发了话。
“这两个人都不错,我们家夫人老爷就喜欢大大方方的人。”四喜笑着对中人说:“就这两位了,您看着安排一下,就这两天就送到府里去吧!”
冬梅和莺歌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先前那些没出头的瘦马脸上顿时露出悔恨之色。
四喜可没有精力再关心她们,同中人说完话起身往外走,突然被一人拉着衣袖。
“四喜姐,救救我吧!”
四喜往这个熟面孔上溜达一圈,淡淡的说了句,“将她也算上吧。”
中人没想到还能将这个赔钱货也出手掉,连声陪笑着说:“是,是。姑娘放心,明晨准时给贵府送过去。”
那人却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死攥住四喜的衣袖不松手,“四喜姐,你行行好,现在就带我走吧。”
那中人旁边的两个婆子立刻就上前去,一个抱住那人,一个掰开她攥衣袖的手指。
“姑娘,都有人要你了,你还怕些什么,今天明天又有什么区别。”
那人竟然攥的死死的,一丝也不松开。
“秀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四喜终于发了话,“每行都有自己的规矩,你在我这纠缠什么呢。等明日你梳妆打扮好,再送到府中,岂不是要比现在蓬头露面的要好上很多。依照你以前和...的交情,怕是将来我也要在你手下做事呢。”
原来这人竟然是半年多前独闯侯府的陈秀儿。
听了四喜的话,陈秀儿慢慢松开了手,任由那两个婆子拉了回去。
四喜不再耽搁,带着一行人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夫人,奴婢刚刚说话有冒犯,请夫人惩罚。”
一进马车厢,四喜立刻跪在娇娘面前。
“快起来。”娇娘示意红衣扶起她,“想不到陈秀儿居然落到这样的地步。”
“夫人,四喜自作主张,求夫人责罚。”
陈秀儿是四喜看了娇娘的眼色才开口要买的,现在做出这个样子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红衣自然是知道她们主仆的小动作,不禁暗想,夫人这个景象是要做给谁看呢?自己还是别人?
做戏要做全套,主仆几人又去接了三丫,在茶馆中坐上一会才回了府。
“夫人,以后可不能再出去了。”三丫搀扶着娇娘回到内院,她独留在茶楼好些时辰,可是后怕的很。
娇娘轻轻抚了抚她的手,“以后不会了。”
这件事若能圆满解决,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大事,若是将军能再将另一桩大事解决就更好了。
三丫不知道娇娘想些什么,见她陷入深思,也不敢打扰,只在一旁站着。
三位通房一同进府,将军的后院一下子就充盈起来了。
张均濡哭笑不得,“夫人竟然如此有雅兴,若是这样,上次属下孝敬上来的本官就不用推脱了。”
“那怎么能一样。”娇娘一记眼刀甩过来,“这几位可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可是外面那些庸脂俗粉能比。是哪个属下孝敬的?”
张均濡讪笑起来,心中暗道,这可不能告诉夫人你。
娇娘却不依不饶起来,“上京的人定然不会这么没眼色,必然是地方上的吧?”
“娇娘,这几日我寻到了个好宅子,虽只有三进,但面积却不小,还连带个园子。等这小子满周岁,我就同府里提出分家。”张均濡左右而言他。
陆娇娘听他谈分家,果然被他带跑,连问:“真的?只是...若是这胎还是个姑娘,那可又要推后了。”
“为夫说他是个儿子,就是个儿子,娇娘还不信我吗?”
陆娇娘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又白了张均濡一眼,嘴角却翘了起来,又操心起别的事。
“那院子在哪里?房子还新不新?要不要翻修?”
“夫人别操心了,外面一却都有为夫来做,咱们这院子里的那几人,就要夫人操劳了。”
“放心,我照看着,由不得她们乱来。”
“非也非也,”张均濡笑道:“就是要让他们乱来。”
“若是将军肯给个笑脸,怕是乱的更快些。”娇娘不怀好意的说。
“那不就显不出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