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当年绮兰国才勾结九幽圣教攻打北漠其他国家,四处讨伐,为的便是能够借此机会将荆漠灭国,得到那位公主,只待寻得玄天令,便能够结束分裂,统治这天下。”
“所以那年,南朝是为了援助荆漠才派兵北漠?”
“是啊,南朝与荆漠交好已有百年的时光,当年荆漠出事之后,皇帝便立刻下令,派了你的父亲苏启阳领兵十万援助荆漠。”刀客影忆起多年以前,他与苏辰砂的父亲也曾并肩疆场,而如今,一切消散成烟,“我记得那日,启阳与我各带领五万大军分别与绮兰交战,我们在硝烟和战火中浴血奋战,我杀了许多许多的绮兰军,就在我带领的那队大军将要突出重围之时,那些属于我们的将士就如同疯魔了一般开始自相残杀,手足相残,看上去就如同与绮兰的军队站成了统一战线。”
苏辰砂藏在袖袍之中的手握成了拳头,骨节泛白,指尖狠狠地陷阱手掌的软肉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我见事态严重,便赶忙去与启阳汇合,没想到......”刀客影紧闭着双眸摇了摇头,“启阳带领的军队已全军覆没,我当时虽然年轻,但打仗打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场面。我寻了你父亲很久,本以为他或许已经不在了时,我心灰意冷,打算独自返回南朝,以死谢罪。”
刀客影凝着目光,有些哽咽。
“但就在我要走时,你父亲在一处断崖旁找到了我。他神色匆匆,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孩,那孩子当是刚刚出生,污血还残留在她的面庞上,他顾不得许多,只将随身佩戴的一块玉佩放进了那婴孩的包被之中,他告知了我这孩子的来历,嘱咐我一定要将这个孩子养大。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回到南朝,一定要去看看他的儿子,一定要去调查云苍阑。”刀客影眼眶湿润,“叮嘱完我这一切,他便纵身跳下了万丈深渊。”
苏辰砂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当时在刀鸑鷟身上看见的那枚玉佩,他果真没有看错,那真的是父亲的玉佩。
山河都好似沉寂了一般,苏辰砂再也难以抑制,两行清泪缓缓滑落,“云苍阑!”
“我知道你父亲是怕他留在这个世上会为那孩子带去灾祸,所以他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刀客影哑着嗓音,甚至几度都不愿再讲下去,“在那之后,我带着那个孩子跑回到南朝边境的一个村庄,待战事平息之后,我才带着孩子回到北漠在疾风关的一个镇上安居下来。”
“没过多久,刀叔叔应该便听闻了南朝传出的消息,在您与我的父亲在北朝浴血奋战之时,苍玄朝中发动宫变,贤妃娘娘与皇七子至此下落不明,后来抓住的人全部都诬陷我父亲通敌卖国,欲图夺取皇上的皇位。”苏辰砂眼睛失了焦距,“皇上要灭我满门,娘亲因受不了父亲去世的打击,上吊自杀了,将军府也被查封了,而我本也早该与我的父母在地下团聚,是羽涅他以死要挟皇帝,说如若不肯饶我一命,他便与我一道去去死,皇帝没有办法,这才赦免了我。”
“多亏了六皇子,如若不然,苏家唯一的血脉也要断了。”刀客影不禁感慨万千。
“刀叔叔,那么后来呢?”
“我带着那孩子,一晃便是十五年,她如今也长大成人,只是我从来没有向她提及过她的身世,我只盼着她今生能够平安喜乐。”刀客影自嘲一笑,“但如今看来,这无法实现了。”
“所以,阿梨真的是......”
“没错,鷟儿,你就是十五年前诞生在荆漠的那个孩子,是荆漠国的公主。”
银决心中已有定论,但听到刀客影亲自说出来,心中的大石才真正落了下来,上天庇佑,王失散多年的胞妹,终是找到了。
刀鸑鷟将他们所说的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听在耳中,现下只觉得思绪混沌,胸口发闷,心中郁结,快要喘不过气来。
一时之间,往事如同惊涛骇浪向她袭来,她在大海中央撑着孤舟,费劲了千辛万苦才勉强支撑着活下来,愿以为前方是黎明之前的曙光,却不想接踵而至的全部都是不可预知的黑暗。
“公子,我想出去透透气。”刀鸑鷟站起身来,也不待苏辰砂与刀客影说话,便径直跑出屋去。
“让她去吧。”苏辰砂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她这样的年纪,本不该承受这诸多苦难。
“对了,辰砂,还有一件事一定告知于你。”刀客影正色到,“此次我被掳至九幽圣教,见到了他们的教主——安永琰。”
“什么!”苏辰砂惊呼,“安永琰!”他满眼难以置信,七皇子安永琰,羽涅的弟弟,竟然是九幽圣教的教主!
“安永琰想要编造谎言,让我帮他证实身份,恢复他的皇子身份,以便日后的阴谋计策实施的更加顺利。”刀客影又将在九幽圣教中发生的种种都悉数告知苏辰砂,“我被囚在云苍阑府上,就在昨夜我听到安永琰与天绝地灭两圣使的对话,他认祖归宗的计划此刻怕是已在进行了。只是他现下应还不知我逃了出来。”
“那此事必须立刻让人通知慎王殿下,叫他小心提防才是。”银决俊眉一蹙,道出想法。
“此事的确要告知羽涅,但需得小心为上,不可露陷。安永琰的皇子身份确实不假,只是现下并无证据能够揭发他的狼子野心,只能装作毫不知情。”苏辰砂一一分析到。
“没错,银决一会儿让管家去趟慎王府,就说今夜我邀慎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