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蒙山盗攻入了青松谷,或者青松谷投降,那么这些伤员肯定要被处理掉,因为此时最缺的是粮食,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张松治疗带来的希望就如肥皂泡一样幻灭了。伤员们陷入了绝望之中,不知是谁领头,又好像是不约而同,所有的伤员都咒骂于敏之、咒骂周明庶、咒骂李末等等。
张松愿意带人夜袭蒙山盗营地的消息就如一针强心剂,给了他们希望。一时间,他们纷纷议论起来,言语之间竟都将希望寄托在张松身上,而没有谈及于敏之与周明庶,这一点,伤员们自己都没有觉察。
在这非凡的热闹中,角落里有一个人静静地坐着,那就是常深,常深在思考,他在思考自己的前途命运,也在思考张松行动成功的可能性。
突然,常深起身朝屋子外面走去。
有人注意到了常深,高声问道:“肠子,你去哪啊?”
平常如果有人叫常深肠子,他必定要生气,但这一次没有,他头也不回地回答:“张君不熟悉地形,我去给他带路!”
议事堂前的空地上,火光照亮了半空,不断有人员汇集过来。
当打铁佬带领匠人们来到时,该到的人都到齐了。于敏之、周明庶与张松等人站在屋檐下,面对着众人。
“这么晚叫大家来,是有一项任务要大家去完成,这项任务由张松负责,凡是被选中的都必须听从张松的命令!”于敏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后说道,“下面就由张松来选人。”
张松上前,扫视面前站立的人,慷慨地说道:“谷里今天战斗失利,强敌仍在外面伺机而动,现在需要一些壮士站出来,为扭转青松谷的不利局面而拼搏一回。夫人与周君已经答应,事情成功之后,有奴籍的自此之后脱离奴籍,其他人按功奖赏。现在你们告诉我,有没有这样的壮士?”
然而所有的人都定寂静无声,竟没有一人回答张松的问题。周明庶与于敏之的脸色都很难看,但是他们俩也不敢发火。
就在张松要问第二遍时,常深高喊着站了出来,“我愿前往!”
接着在钟磊与方涛的示意下,两人的属下也都高喊,“愿意前往!”
张松道了声“好”,又朝打铁佬他们望去,打铁佬憨厚地朝张松示意,张松便知道他们与自己一条心。
“既然大家都不想争功,那就由我来挑选了!”张松笑着说,并没有因为没有多少人应和而懊恼。
接下来,除了打铁佬等匠人与常深外,张松还从钟磊与方涛的属下挑选了几人,从于敏之的手下挑选了几人,又从周明庶的手下挑选了几名骨干。
从人数上来看,于敏之与周明庶的属下总三分之一左右。
见张松如此挑选人员,周明庶与于敏之都有点疑惑,不知张松的用意是什么,但考虑到开始就已经答应了任由张松选人,两人也不好说什么。
钟磊与方涛也觉得奇怪,在挑选人员之初,钟磊与方涛就暗示张松全部挑选自己的属下,但是张松没有听,而是从各派中都挑了些人。
“那些人都愿意跟你去,你怎么不挑选他们,反而挑选了我们?”被选中的周明庶的部下中,有人不满。
“有勇气与热血是一回事,但是否合适又是另一回事,在我看来,你们比他们更合适。怎么?难道你想缩在大家的后面不出力,只想坐享其成?”张松冷冷地对那人说。
周明庶闻言,冷冷地看了那名属下一眼,那人便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