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愈听着自己母亲的话,心里很是安慰,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是知道中愈没事,但他们还是这样的挂念,害怕,担心他在外面是不是吃不好,是不是穿的不暖和,会不会生病,总之是很担心很担心的,就像是每一位母亲一样。【】
中愈也想起了前世的母亲,也不知道母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牵挂着他,是否已经被伤透了心,或者是每天以泪洗面,在那里想念着洪俊。
想到这里,中愈的心里一暗,却又自知改变不了,只能暂时压下难受的想念,笑呵呵的说道:“母亲不要担忧,孩儿在这些事情上还是有把握的,再说身边人这么多,自然不会让我饿着肚子的。”
中愈自认为这话说的漂亮,况且也确实是这样啊,他对于这些事情还是安排的挺好的,讲究营养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忽略,况且还有另一件事情,他的手下也是需要补充营养的,事情这么多,不能让他们饿肚子啊,好吃的,好喝的都是优先供应的。
“好了,先吃饭吧,这些都不说了,咱们家好不容易有一次一起吃一次饭的机会,大家都不要说了哈,快点吃。”
方孝孺阻止了他们继续交谈的意思,就这样大家安安静静的吃一顿饭,但是一家人的脸色都很是好看,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才是温馨的感觉,这一点,对于他们来说异常重要,毕竟之前分隔太久,这样的场面已经很少很少了。
一家人的这次家宴,吃了很久,大家做的最多的动作,就是互相看看对方,看看彼此的脸,生怕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在吃了晚宴之后,七鹰派人将餐盘器具撤下,凡是中愈可能在的地方,都有着暗卫的人马护卫,连端盘子倒水的都是他们,现在那些厨娘和丫鬟们都不能接近这里,这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在和家人一起说了些话之后,中愈和方孝孺一起来到了逊志斋,还是这里比较方便,方便父子二人交谈,方郑氏带着儿子女儿在聊天,她是知晓的,丈夫与儿子有事要谈。
中愈有话想跟父亲说,方孝孺也有话要问自己的儿子,他们都很清楚,这一次谈话必定会触及到一些事情,而这件事情,最终会怎么样,两人都不知道,但不问是不行的,不说也是不行的。
逊志斋还是和以前一样,是方孝孺读书治学之地,现如今,里面多了许多文稿,都是方孝孺在实事求是的理论道路上越走越远的表现,不过现在他还没有心情向中愈介绍这些东西,因为现在他们的关注点都不在这里了。
父子二人相对而坐,这也是他们二人,在上次交谈之后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交谈,两人各怀心思,自然是想等另一人开口,父子二人似乎较上了劲,就是不开口说话。
中愈一直喝着刚刚自己倒的水,晚上他还是很少喝茶的,这一点倒是和前世很像,现在也不曾这样做过,喝茶不好睡觉。
“怎么,跟为父就没有一点话说?”
方孝孺看着自己的儿子,细细的打量着他,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深沉,冷漠,满怀心事,却又智计百出。
是了,就是那次脑部受伤之后,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变故呢,他不得而知。
“父亲玩笑了,孩儿怎么会跟父亲无话可说呢,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罢了。”
要说真没有生疏那是不可能,毕竟何洪俊早年就没有克父亲,对于父亲的记忆已经很是模糊,如今方孝孺给了他父爱,让他感受到大明男儿的风骨,确实是让他感到幸福,但有些东西不是说欣慰就可以的,毕竟时代相隔了六百年,看问题的方式不一样,理解不一样,求同存异是常态,但是他们的想法确实唯我独尊才是正道,有些东西没办法融合在一起,所以,这才有了这看似平静,却暗含隔阂的一切。
“那就说说最近的情况吧,我来问,你来说,如何?”
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中愈的无奈,那就自己问,你来说就可以了。
“父亲请问,愈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中愈放下手里的茶杯,等着方孝孺来问。
方孝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孩子,愈发的不像我了啊。
“京师里近来发生的一切,都是你的主意?”这是他第一个疑问,虽然他没有去上朝,但是京师里的消息还是传到了他的耳中,所以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父亲容禀,确实是孩儿所做。”中愈很是大方地承认了,只要是有人知道他没有受伤,自然就会猜到,父亲在朝廷中枢也有几年了,早年治学,也对官场之事颇有了解,自然猜到了有些事情跟他脱不了关系。
猜到是一回事,真正的听到中愈说出确定的话语却让他有些难受。
“糊涂,你,胁迫了陛下?”
他不知道建文帝和中愈之间的事情,但是要让一个皇帝无私的支持一个掌握重权的朝臣,在京师派兵搜捕,甚至将巡捕也都囊控在麾下,这让其他人怎么想,除了胁迫,他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建文皇帝,支持一个这么无礼的理由,这是京师,不是其他的小城镇。
他担心自己的孩子安危是不错,也确确实实希望能够早日抓到那些嫌犯,可是不能用这样的方式啊,这毕竟是国都,朝廷也是要脸面的。
“父亲说的哪里话,陛下贵为九五之尊,掌控大明天下,纵然我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也断无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