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看如何吧!”崔夫人怜爱地看着女儿,口中似叹息又似悲痛地对崔老爷说。
崔老爷看着悲痛不能自己的妻子和花朵般的女儿,又转头看向秦家母子,最终目光定格在秦铭身上道:“宜良,你可想清楚了。昔日你父也曾官位卓然,清风两袖,可却终难善终,以至连累家小,如今你既已脱了那官家重累,为何还要身陷进去,何况那知府并非善类,你又是何必!纵然你要与瑶儿退婚可也不能如此污蔑她的名声,那鹤子詹对瑶儿有救命之恩,瑶儿也应有所回报,只是闺阁女儿的确多有不便遭了旁人的口舌,瑶儿也知晓错了。而老夫也以性命担保,瑶儿与鹤子詹清清白白!如此,你还要坚持退婚吗?”
“老爷!”听了这话崔夫人急切唤了一声。
崔夫人不明白老爷为何还要执意将女儿嫁给秦铭,在她眼里秦铭已经不是良人,虽然退婚对女儿的名声有碍,但是若是真心对瑶儿的良人也不会在乎的。
而崔老爷安抚地看了妻女一眼,又将目光投向秦铭。
他与秦父不止是同窗好友,更是知己兄弟,助他良多,当年秦父位居高官却不忘他,更是不顾门第定了这门亲事。而秦铭也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所以他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听了崔老爷的话,秦铭也曾有过片刻犹豫,可是一回想当年他作为官家公子是何等逍遥自在,谁人不看他眼色,巴结他,如今却是为了蝇头之利看人眼色碌碌忙忙,还要娶商人之女。
他只恨奸人当道,害他至此。但是一想到知府之女,她的云儿,他心头便又是一片火热,这才是他的机会,他要做人上人,想到此他心中便没了犹豫道:“宜良多谢崔伯父多年的教导,只是家规不可破,母命不可违,还望伯父谅解。”
“好吧!”崔老爷叹息了一声又道:“既然你已经有了更好的出路,我也不再多说。这婚事退便退了,只盼你日后不要后悔。来人,送客!”
秦家母子走了。
不过林瑶心想,他们应该没有来时那般欢喜,因为他们不仅没有得到崔家的任何好处,还等于得罪了崔家。
不过崔老爷到底还是念着旧情并没有让他们迁出崔家的别院,秦铭一切往常一般。
不过崔老爷也特别交代了下去,以后秦铭是秦总管再也不是秦少了。
林瑶见崔老爷和夫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想也是为了她的婚事在发愁了,她本想安慰两位老人,可是没想到却被两人安慰了。
婚事的事确实解决了,不过问题却还在。至于外面如何传,林瑶也没有去打听,如此悠悠哉哉的过了将近两个月,那被林瑶“怜惜”在绣楼修养的云巧却终日不得闲。林瑶没有让她贴身伺候,也没让人给她安排差事,云巧无事便时不时到林瑶面前为那鹤子詹说两句好话,还一个劲地撺掇林瑶出府门与鹤子詹相见,每每这时林瑶都是一笑而过或者装羞蒙混。林瑶还让人密切关注着云巧的动向,每次出府,何事出府,都带了何物,去了哪里都让人一一记录了下来,在得知云巧有几次夜不归宿之后,林瑶知晓时机差不多了。
而另一方面,林瑶也让人盯着秦家母子的动向,得知那王燕云的确早与秦铭相识,秦铭与崔瑶退了婚之后,王燕云便时常出入别院。
不过最近半月都未见王燕云去了,林瑶打听了才知晓,原来是王知府嫌贫爱富知道秦铭没了崔家做靠山也不可能得到崔家后断了两人的来往。
所以这些时日秦铭过的很不如意,外人都称他秦管事,再也不是秦少,没有了崔家准姑爷的身份,外人谁还会给他颜面。
这时他才知晓没了崔家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却不后悔,认为那些人狗眼看人低,早晚有一天他会出人头地的,想着只要他成了知府的女婿,谁还敢看不起他,只是没想到他去找王燕云的时候差点被杂役打出来……
又过了几日,恰逢崔氏夫妇出门访客,林瑶一人在崔府,闲来无事便在池塘喂鱼,那云巧寻到机会便又在林瑶面前进言:“小姐你看,今日外面风光正好,连老爷和夫人都出门了,你一人在家多无聊啊!不如我们也出去透透气吧!”说着又靠近林瑶,偷偷补了一句:“听说今日鹤公子也会出门呢!”
“云巧,你与那鹤公子很熟吗?”林瑶手中拿着团扇掩面,看着一副害羞的模样。
云巧也是这么以为便调笑道:“奴婢这不是为了小姐吗?”
“哎!”林瑶叹息一声拉着云巧道:“云巧你在我身边伺候多年,一直甚得我心。你我就如同姐妹般,有些话,我也只能同你说了。”
眼见林瑶似有什么难言之语,云巧以为林瑶是怕她泄露于是连声保证道:“小姐放心,奴婢绝不会泄露半句。”
“哎!也罢。云巧你可知那鹤公子的来历?”
“鹤公子不是来自金州鹤家,如今四方游历,难道有什么问题吗?”说着云巧不自觉有些紧张。
她已经是鹤公子的人了,若是鹤公子的身份有什么问题,不是富家子,那么她该怎么办!
“哎,我也是刚刚知晓。爹爹不放心,于是让人去了一趟金州!哎……”
林瑶故意装作一副忧愁难言的模样,执着团扇看着云巧一张脸因为她的话变的煞白,差点笑出声来。
“小姐,老爷打听出什么了,那鹤公子……”云巧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