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如把还带着余热的崭新合同又认真的看了一边,八十万的地方变成了一百万,其他的都没变,底下鲜红的公章是这家店没有错。
“对咯。”
路大川木着脸,不过能多卖二十万,老婆子有点本事呀。要是他,恐怕连前头那份合同拿错了都现不了,到时候平白的多出些麻烦来。万一买家反悔拿合同说事……很烦。
不过也正常,老婆子从来都比他要细心些。
路勇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可以签字了吗?”
思如:“签吧。”
于是拿起笔就在卖方那里写下贺萍儿的名字,又把笔递给路大川,“呐,该你签字了。”
路大川很懵。
同样懵逼的还有除了思如之外的所有的人。
呃!
这是什么情况。
生了什么事。
陈瑜最先反应过来,她瞪大眼睛,指着思如的鼻子,“谁叫你签字的,谁让你签字的!”
声音又尖又细。
路勇随即也从惊愕中醒过来,“……你干什么!”
猛然想起昨夜陈瑜的话,那一声妈,死在嘴边。
怒吼。
气愤得无法控制,浑身都在抖,眼神阴霾,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合同,“重新拿一份来。”
工作人员其实很无语,这一家子太奇怪了。
恩。
这当儿子媳妇的对老的全无半点礼貌跟尊重。
大吼小叫的。
“不……”
“不用重新打一份,就这样子,没有错。”
思如淡淡的说道。
路勇不信,“你晓得个屁!该老子签字才对。”
房子他卖的。
这时工作人员也点头说道,“阿姨说的对,在售卖合同上签字的应该是房子的所有人。”
持有证件的那种。
简而言之,这房子是谁的,谁才有资格卖。
如果是无关紧要房产证以外的其他人签了字,就算房子最后成功卖掉,合同也是不合法的。
不受法律保护。
非法交易。
路勇跟陈瑜尴尬的脸皮热烫,抓着合同的手无处安放,合同抓也不是,丢也不是。
最后还是工作人员完美化解,把合同拿到路大川面前,面带微笑,“叔叔,您这里签。”
好心累。
这一家子买个房根本就没商量好嘛。
不过为了提成,再麻烦再难搞的事他都不怕。
加油!
我是最胖的!
路大川穿的不少,但每件衣服都破烂单薄,一点都不保暖,他握着笔的手在不停抖。
抖啊抖。
无法下笔。
路勇看着就生气,吼道,“你抖什么抖,还不快写。”夺过笔,“老子帮你写算了。”
工作人员忙阻止,“不可!”
路勇:草泥马!
愤愤不平的把笔拍到桌子上,眼睛瞪着那纸合同,眼里的怒火仿佛要把合同给烧着了。
“快写!”
他就没见过这么拖拉的人。
路大川欲哭无泪,一脸无奈,“我……我控制不住。”
是冷的。
人在寒冷时的身体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抖。
思如冷冷的看着路勇,“吼什么吼!再吼就不卖了!”
路勇:……
死老太婆#*%&
;路晴忍不住说道,“路勇,你看看爸穿的都是些什么,你还好意思催,别太过分了。”
破烂货。
路勇骂不了思如,对这个亲姐就没那么友好了。
反唇相讥,“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爸他自己要穿这些古董货我能管的着?有本事你带他去买一身新衣服呀,反正我是没钱的。”
一脸无赖。
陈瑜也附和道,“就是啊大姐,你是嫁出去的,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弟弟他赚点辛苦钱,工资就三四千,还要养两个老的。有本事你每个月给两个老的拿生活费呀。”
不干的话就别叽歪。
养老人费力?
路晴冷笑,“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晓得,爸妈这些年搭你们多少钱,少说也得三四十万了。”
看着路勇,“你倒是没钱养爸妈,倒是有钱给别人养些什么来历不明的野种,真不是东西。”
她这话是完全刺激到陈瑜了,“你说什么!”
“有种你再说一遍!”
野种!
居然敢骂她的女儿是野种!
陈瑜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路晴却一点不怕,一脸嘲讽,“有种没种,她都是野种。谁知道是不是你以前在外面乱搞的时候生的,不然你那前夫养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要了。呵,说不定是突然现头顶上一片绿油油碧青的草原,当了冤大头。”
然后,再找了一个冤大头。
很不幸是她那脑壳里都是屎不是脑子的弟弟。
陈瑜气得再也顾不了形象,当然,两人这么爆家底也真的没有半点形象可言了。
她朝路晴扑过去,“贱人,让你胡说,我撕烂你这乱喷粪的嘴!”
是。
她的经历是有点复杂。
从小不就跑出去躲着的那种。
可有规定,九年义务教育呀,硬是逼着她把初中读完,最后毫无意外的就此止步了。
恩。
怀着激动的心情出去打工,从此天高任鸟飞。
可惜……啧啧。
不管梦想有多大,麻雀能飞的高度是有限的。
只有那么高。
再高,高处不胜寒。
初中毕业也不过才十五六岁,又是从山旮旯的小城镇第一次去到大城市里面,灯红酒绿,车水马龙,霓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