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如并没去管那些苦命女子的报复,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呢?没有谁能轻易原谅伤害自己的陌生人。既然肆意的破坏掉别人的人生,那就要随时做好承受报应的准备,很公平。
老婆婆还在喋喋不休。
“那就是群疯子,又是打人,又是烧屋的。”
“村里本来就很穷,这样一来又要吃不上饭了。”
“连看病买药的钱都没有。”
“当妈的走了,娃怎么办?没娘的孩子多可怜,像根草没人要,长大后会性格阴郁的。”
……
“你就不该救她们!”
最后总结成这一句话。
思如猛转身,狠狠的盯着她,眼神十分冰冷。
老婆婆声音戛然而止。
心悸。
但思如什么都没说,冷笑两声,继续往前走。
来到村支书家,躺在地上的某人已经没有了呼吸,显然是刚才被愤怒的女人们揍死了。
不,不对。
面色青紫眼睛圆瞪,以及从身体散发出的屎尿臭味,分明是窒息死亡,恩,也就是说,村支书其实是被捂死的。
老婆婆很紧张。
她本来是想着把思如引到其他地方去的。
不敢吱声。
思如只淡淡扫了眼村支书的尸体,就移开视线。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活该!
这么多年荼害了那么多天真善良有爱心的女学生,如今的下场,也不过是还债罢了。
她看向大门。
因为刚才的暴动,村支书家门紧闭,可能是怕被牵连。
啧啧两声。
“还真是现实呐。”
眼睁睁看着亲人被打死,甚至连替他收尸都没有。
恩。
踹开。
大门是用的那种比较古老的木栓,思如踹了几下才开,撞到墙壁上打出嘭的一声震动。
“哇!!”
一声小孩的啼哭。
某个房间里,有女人焦急的轻哄,没哄住,最后只得用巴掌让孩子消停,但哭声更大了。
心好累。
思如顺着声音过去。
门紧闭。
嘭!
开了。
漆黑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到小孩在哭闹。
“你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我要去告诉爷爷,让他弄死你,不给你饭吃不给你水喝……”
“呜呜呜。”
思如拉亮开关,灯亮了。
昏黄的房间里还算整洁,家具什么的看着也挺好,木床上,正蜷缩着两个大人一个小孩。
一脸惶恐的看着思如。
思如:“这次的事有点严重,校园霸凌惹出人命,作为校霸家人的你们有没有什么可说的?”
三人:……
萌萌哒。
表示完全听不懂这女的,诶?这女的是谁?
没见过呀。
暴乱发生的时候,她们已经上床休息了,等听到外面传来的惨叫,都被吓了一大跳。
但,没出去。
谁也不知道村子里的女人们是怎么放出来的。
如果村支书被打死……
年迈的女人动了动嘴皮,她似乎很久没开口说过话了,声音十分的嘶哑,“那些坏事都是他干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都没有。”
“我也是受害者。”
“她也是。”
指向旁边的中年女人说道。
思如并不意外。
她在这村里也待了不少时间,又结合刘欣然的记忆,发现全是男孩,一个妹纸都没瞧见。
女娃呢?
当然是被埋进了土里面。
或者是借助没有根据的经验在瞧出是女胎的苗头时就把萌芽扼杀在温床里。
在长山村,不,应该是这一带,没有儿子会被笑死的。
生女有什么用。
可没有女孩纸,哪来的儿媳妇。
内供无,就需要外援。
但这里实在是太穷了,谁愿意嫁进来吃苦。
恩。
还必须生儿。
不,不约,这种情况肯定不约的,约什么约。
就导致日复一日的强购。
思如不关心这些,她看了眼在门口偷听的老婆婆,问道:“半山腰那家,你们知道咋回事的?”
中年女人一脸懵懂。
老妇犹豫不决,好半晌才下定决心般咬着牙,“反正他也死了,我也不需要再怕什么了。”
也许是想起陈年旧事,老妇眼里满是愤恨。
“那时候,很乱。”
“并不是和平时代,官兵、土匪、强盗……当然最可怕的要属外来的入侵者,飞机整天在头上盘旋,时不时就丢下一颗炸弹。”
“但我家还好。”
“各方势力都在争夺城市的资源,地处偏远又穷的农村就没用了,基本没遭到战争的洗礼。”
“那一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空气中都是自由的味道。”
“家里都走亲戚去了,偏巧那天我身体不舒服,就没去。中午的时候有人在外面叫门,说想讨口水喝。我在窗户边看了眼,是个年轻小伙子,穿得也很朴实,但面容俊朗。”
叹气。
“我一时色迷心窍。”
听到此处的思如脸很木,似乎乱入了点什么。
老妇一想起往事就是恨。
“都怪我太花痴,才断了下半生的自由。”
“只是喝水,又不是要饭吃,我把门打开,从缸里舀了一瓢凉水出去,那人一边道谢一边接过,咕噜噜的就往嘴里灌,像渴了很久。”
“我劝他慢喝。”
“他说好。”
“脸上带着如春风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