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又被誉为“花中君子”,古人喜爱它“质朴文静,淡雅高洁”的气质,尊为“百花之首”。
这墨老爷子显然是个爱兰成痴的人,一进入这个小花房便忘乎所以,放开了花篱和胡利晋,一脸享受地徜徉在一盆盆兰花之间,不时弯下腰轻抚一下细长的兰叶或轻嗅兰花的香味,那温柔的神情,像在对待热恋的情人。当他踱到一盆种在粗陶花盆里的兰花面前时,才像大梦初醒般醒悟过来,回身拉着花篱和胡利晋走过去。
“我家四小子说,这株兰花是他女朋友孝敬我老人家的,丫头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送的?”墨老爷子指着那株兰花说道。
花篱瞄了一眼,这么粗糙寒酸的盆花,除了她送的那盆也就没谁了。
花篱不禁有些脸红,嗫嚅着愣是说不出一个“是“字。
“是我姐姐送的,这花还是我挖下来种进花盆里的呢。”胡利晋及时为花篱解了围。
“真的啊?”墨老爷子欣喜地说,“那你家里还有没有这样的兰花?”
“当然有,唔,跟这棵一样的好像还有三棵。”
“那……”
墨老爷子话还没说完,便有一个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哈哈……,墨老头你果然躲在这里,你这孙子输了棋就借故尿遁,还真是输不起的款啊——”
“可不是,墨老头,赌输了可不许赖账,你花棚里那盆看着红红火火晚上会发光的东西哥待会就叫人搬回家给我那小曾孙玩儿去。”
“是啊是啊,你答应给我的那根上百年的长白山野山参也该拿出来了吧?”
“子岚啊,兄弟我也不贪财,你就把你那套珍藏的祖母绿扳指随便拿一只出来得了。”
“我要你房间里那只墨玉貔貅纸镇。”
五个高矮胖瘦不一的老头子挤进了小小的花房,空间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强盗,你们这五个强盗,出去,通通都给我出去……”墨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可那五个老头睬不不睬他,兀自在花房里四下逛起来,好不悠闲的样子。
“墨老头这段时间又搜刮了不少稀有的兰花啊,啧啧,这株银丝线兰不是上次国际兰展上以一百二十万成交的那盆吗,怎地到了你这老小子手中……哇,这冠顶素荷也被你收入囊中……可以啊墨老头,听说前段时间有人出两百万人家都没舍得卖,倒被你拐了来……”
那位说要把火珊珊搬回家给曾孙子玩儿的老头边在兰房里晃悠边如数家珍地历数那些名贵的兰种,显然也是个爰兰之人。
“等等……这株素心兰是怎么回事?”老头在看到墨老爷子身边这盆兰花时睁大了眼,一把将墨老爷子推开,凑近前去。
“……兰叶健挺,隐隐有七色流光流溢,花若玉蝶,兰香沁人心脾,直达六腑……墨老头,这是一株灵植啊,你小子从哪儿来的?”
胡利晋一听“灵植”二字,眉毛微微一挑,心下颇为惊讶,显然没想到竟然有人能识破这株素心兰的身份。
“灵植?你没看错?”又一名老头挤上前来,“啧啧,还真是!”
其他三名老头闻言也不甘示弱,纷纷挤上来一瞻“灵植”真容,把花篱、胡利晋和墨老爷子挤到了外围。
“啧啧,还真是,单是这花香就能让人烦闷尽除,百病消弥,果然是好东西啊……墨老头,这株兰花给你三百万,卖给我如何?”
“我出三百五十万。”
“我出四百万,卖给我。”
“五百万!”
……
转眼间就升到了八百万,把一旁的花篱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敢情这墨老爷子对她的满意是有原因的,她一不小心就送出了八百万……八百万,不是八百块啊!怎么忽然感觉有钱人的世界那么虚幻呢?现在的有钱人难道已经富到了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五个老头乱糟糟地吵着,好像在为这株兰花的归属展开了争执,这边反应过来的墨老爷子一把冲上前,把那五个老头通通推到一边,将那盆兰花宝贝地抱到了怀里,“滚滚滚,这花是我的,多少钱都不卖!”
“切,不卖就不卖,谁稀罕!”
——那谁,话说不稀罕,你丫的眼睛咋像粘在了人家身上了?
见墨老爷子护着命根子一样把那盆兰花护在了怀里,几个老头也自讨了没趣,叫嚣着要墨老头赶紧把赌资交出来,得到墨老爷子气急败坏的应承才嘿笑着相继离开。
“强盗,你们这伙强盗——”看来这墨老爷子也是词穷了。
“爷爷——”还径自气得跳脚的墨老爷子忽然感觉衣衫一紧,却是胡利晋拉着他的衣脚发问了。
“爷爷,那棵火珊瑚您是不是答应给了那位胖爷爷?”
“是啊,那东西除了夜里会发光,好像也没什么作用……怎么,你想要?”
“嗯!”胡利晋点头道,“爷爷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想用一棵和您那棵一样的兰花把它换回来,您看行吗?还有,我和姐姐有点缺钱,听刚才那几位爷爷说,这种兰花还挺值钱,我想拜托爷爷帮我们把另外两棵卖了,所得的钱我们双方各一半,您看行吗?”
“小家伙,你既然想卖兰,刚才那五个家伙在的时候你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