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次天地巨变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年,辽菜菜拖着自己浑圆的明亮的大脑袋在发呆,五年前,一道巨大的黑影从天际显现,悬吊在其他们居住的城市上空三天后,猛然如炮弹般直直砸向大地。辽菜菜清楚地记得当时的震撼,那是贯穿他内心世界的唯一的声响,轰!
他看到所有的钢筋铁骨不堪一击,看到人们惊慌失措却于事无补,看到大地沦陷山崩地裂,看到新闻在报道伴发的海啸,苏醒的火山喷出无尽的火山灰,仿佛是地球都承受不住这剧烈的疼痛,发出哀嚎。
幸好辽菜菜没有住在那个沦落为飞灰的城市里,他住的地方在一个山沟里,离那城市还有些距离。
但随之而来的,却仿佛是噩梦般的事情。一群奇怪的生物从那沦陷的大地冒了出来,不知是来自天外之敌,还是这撞击苏醒了远古的凶兽,这些吃人的东西才是真正的洪水猛兽,所过之处无人能敌,毒药,枪械对于它们来说损伤微不足道,人们无奈,只能被迫撤离。
而不幸的是,辽菜菜他们在撤退的途中,还是遇见了一只猛兽的袭击,这猛兽即为暴戾,无数触须直接从地底窜出,将人洞穿,而后尽情吸食血肉,将人变成一具干尸!
也许是辽菜菜命大,就在自己被一条紫色触手纠缠的时候,天降一人尸,好巧不巧正好落在了触手和辽菜菜中间。那触手先是一顿,而后轻轻触碰了一下尸体,在辽菜菜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无数触手猛的缩回泥土,片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之后的日子,辽菜菜就一直带着这具“尸体”行走江湖,与其说尸体,倒不如说是一个植物人,至少辽菜菜是这么想的,因为尸体还有呼吸,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尸体不止一次护住他的性命。以至于到了后来,辽菜菜于某天灵机一动,化身“赶尸派传人”,专替那些受难的人们“捉鬼降妖”。
“辽师傅,”旁边一个中年男子轻喊了他一生,打断了辽菜菜的思路。
“怎么了?”辽菜菜故意压低声音,装出一副得到高人的模样。
只是他这做作的样子直接就被对方识破。中年男子此刻内心有些动摇,他不确定让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就能帮他们解决那祸患。但奈何思来想去都没有其他好的方法,只能硬着头皮相信别人的传言,相信眼前这个不靠谱的少年真的是有大神通的“传人”。
“辽师傅,那怪物最近就是在这袭击了我们村里干活的兄弟们,您看”那中年男子欲言又止。
辽菜菜看了对方一眼,扬起自己的大头,光头在月光下闪着盈盈的光,“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不要担心,我奉命行走人间降妖除魔,肯定有看家本领在身,你就多的远远的就好了,我来会会他。”
“对了村长,”辽菜菜往前走的半步又退了回来,他仿佛有些不放心,又再次强调道:“咱们之前约定好的东西一个都不能少,你也知道我们这行走江湖,虽说是为民除害,但还是得仰仗乡亲们的救济帮助,所以这适当的辛苦钱您应该不能给我少了吧。”说罢,还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对方,仿佛对方若有一个不答应他就哭给他看。
那被称作村长的中年男子听完赶忙称是,他虽然有些挣扎,但事关全村人的生死,他一定要提前说好,也幸亏辽菜菜虽然索要东西但并不是让人肉疼的地步,所幸把心一横,作出肯定答复后头也不回的往村里走。他们在村外已经建起了一道高高的围墙,相对来说村里的防护还能让他心安一些。
“不就是一头狼吗,大惊小怪的。”辽菜菜对这些村民的胆小表示看不起,因为是乱世,人们大都吓破了胆,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而他恰好就抓住了村民们的这些心理,与其说是行侠仗义,其实就是把那些从深山里的误打误撞闯入村民生活中的飞禽走兽吓走。
窸窸窣窣
细小的声音从左边的草丛传来,被辽菜菜敏锐的捕捉到,听其音看其形,辽菜菜断定对方只是一般的兽类。一副老老神神的样子,他拍了拍身后的脑袋,说道:“师父,来生意了,这种小打小闹还得是师父您来帮徒弟镇镇场子。”随后他将身后背着的尸体放下,直接一扯,一道人影咕噜噜滚了出来。
按照辽菜菜的想法,只要当时候把师父这身子往地上一立,那些杂鱼小鬼是万万不敢上前骚扰的,师父这身子就像是一个吉祥物,一路上不知吓退了多少丛林里的凶兽,实在是出家旅行必备之佳品。他顺手掸了掸刚才因为幅度太大溅到他师父“尸体”上的灰尘,看着那完美的身体也是一阵阵的眼红。“以后等师父醒了,一定要让他把这身本事交给我,这样我俩一起,准能挣大钱!”辽菜菜在心里兴奋地说道。
如今再看,这五年的时间里,那尸体竟不似开始般血肉模糊,除了有些破烂的衣服,他身上竟然再没有一丝伤口,那微阖的双眼,仿佛时刻都准备醒来。一股不易被人察觉的气息从他的四肢百骸散发出来,仿佛他的身体就是座巍峨的大山,守护着无尽生灵般神圣不可侵犯。这所谓的“尸体”,正是王木!
但远在村子高墙上的那位中年男子并不这么轻松,拿着望远镜的手微微颤抖,透过望远镜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不远处的山脚下,一道三四米高的巨大暗影正飞速的临近,所过之处,树木仿佛是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冲力,纷纷朝一边倒去。
依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