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不动声色的由马儿载着走在前面,身后东皇却是哈哈大笑出声“就是这么个玩意儿?还想仗仗人势?快别侮辱狗了!爷今儿高兴,就饶你们一命。走着”
身后的马蹄声哒哒响,锦绣的唇角却缓缓的牵起了一抹笑,不怕嚣张,就怕不张扬。身旁的东皇将自家姐姐的神色看了个通透,唇角的笑容越得意,只看的一旁的楚柯笑意难忍。
后面骑在黑马上的白衣侍卫衣衫不乱,甚至都看不出方才到底是哪个动的手。
十辆宽大厚重的马车被白衣护卫夹在中间,就这样吱吱呀呀堂而皇之的进了城,徒留城门口掉了下巴的将士们凄惨无比的和喉咙里挤出的哀嚎声飘荡。
“哥这滋味真不错,我自请做你的前锋好不好,有事儿您开口,全都放着由我来”在跨过城门的时候,身后那彻底成了背景,东皇殷勤的凑到锦绣身边,笑嘻嘻的讨好着。
而锦绣还没有张口回答,就被下方那弱弱的说话声打断了“诸位、诸位贵人,不知,不知可否施舍一些水米于小老儿,我的孙子他已经两日水米未尽,眼看着就要、就要不行了”
说话的人的确是个老人,他正倚在距离城门口不远一间客栈的屋檐下,那老人虽穿的干净,可气色却十分不好,可即便是如此,他的手仍旧紧紧的护在躺在他膝盖上的那个孩子头上。
东皇在转过头看见说话那人的时候,方才还用来讨锦绣喜欢的笑容霎时便收敛不见了,而彼时的锦绣已经翻身下马,就连楚柯也下了马识趣的站到了一旁,东皇自然也不例外。
“老人家”略显清冽的声音从这身血衣金面的人口中响起,在童澜听来并不违和,微微怔了怔神,这个老人家便十分和蔼的应了声“贵人唤小老儿有什么事儿吩咐?”
“老人家不必如此。”锦绣说着上前十分客气的欠了欠身“我不过晚辈,当不起您一声贵人。您方才所言的米与水我都有,只是我也有些事儿想同老人家您打听打听,就是不知方便与否?”
童澜眼睛一亮,继而打量了锦绣众人一番便有些艰难的起身抱起了先前躺在他膝上的孩子,道了声“方便”锦绣看见老人那有些颤抖的身子,下意识的便上前两步虚虚搀扶,在看见老人带笑的眼后,锦绣抿唇一笑
“公子是个好人,小老儿也不拖沓,我住处倒也有几间屋子,看几位风尘仆仆,不妨到舍下去歇息歇息吧”说完,童澜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嘲讽一笑“只是,小老儿的院子有些空荡,还请几位,不要嫌弃才好”
“初来乍到,老人家您能如此,就已经让我们十分感激了。”锦绣温润有礼的说着,直到老人抱着他怀中闭着眼睛面色泛着不正常潮红的孩子走了一个踉跄之后,锦绣方才犹豫着开口
“老人家,若您信的过我,这孩子我来帮您抱,您去马上坐着可好?”
童澜深深的看了锦绣一眼,哪怕眼前这个少年带着半边绘着红色诡异花纹的金面具,他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公子良善,小老儿今日走了运道了。”
锦绣失笑,手上却是又轻又小心的将老人怀中的小娃娃接了过来,离得近了,锦绣清晰的感觉到了小人儿那身上热的不正常的温度“这是高烧了?”
正在楚柯和东皇搀扶下上马的老人身子一顿,声音多了些沉重“是,今儿早启儿高热,我身无银两,想带启儿去看诊却被赶了出来,还是这客栈的掌柜好心,给了我一杯酒,让我给启儿擦擦,散散热气儿,可到底哎”
锦绣的脚步顿了顿,凤眸却越的黑了,就连东皇都重重的哼出了声,还是楚柯插言道“烦请老人家您带路,快些不要紧,正好我们手中有药物,我这表弟又会些手段,想来不过一个高热,定然会治好的。”
因着楚柯这句话,童澜那双苍老的眸子顿时多了几许生气,应了声,便熟练的策马奔跑起来,,,,,
锦绣拒绝了东皇和楚柯一起骑马的建议,也没让身后那些侍卫让出马来,只是小心的抱着怀中的小孩坐上了为马车的车辕上,用袖子小心遮挡着太阳,便下令出,而后,已经变得寂静许多的洛城这日便看见一个奇景。
一个老者策马狂奔在街上,身后呼啦啦跟着数不尽的人马还有装的满满的大马车。
但是没多久,便有惊慌失措的百姓朝着城中的知州府衙而去,在他身后是惊慌失措抬着门板小心翼翼的守门将士,门板上,是浑身如烂泥,只会张嘴呜呜啦啦,哀嚎的将士,霎时间,整个洛城都惊动了。
有人快意,有人畏惧,有人幸灾乐祸,世间百态不足人道也
这厢锦绣一众在那老人的带领下顺利的来到一栋大宅院前,单从外面看,往小了说这个院子也有三进,可就是这个宅院的主人,此刻却是连给小孙子治病都做不到,甚至沦落到坐在墙边与人讨饭。
锦绣默默抿唇,在马车停下的一瞬间便十分迅的随着老者进了院子,无心去打量已经荒芜一片,甚至有许多破损的院子,在老者的带领下,锦绣抱着小孩儿一路不停歇的来到了一间明显有人气儿的房间。
身后东皇和楚柯在安置好人马之后匆匆赶来,就见锦绣正蹙着眉头给小人儿搭脉,一旁的老人关切的看着,却是半点儿声音都不敢出。
“烧的有些严重,去拿酒、拿水、再拿纸笔来。”锦绣放下小孩儿的手,将他塞进被窝裹得严严实实的,转身又继续补充“叫人去熬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