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这些日子的天气十分晴朗,因着还有几日便是端午,街道上许多小贩已经摆好了应景的小玩意,只为能赚些家计,这厢锦绣走在路上,望着这一幕,才有些恍然。
“骆玉啊,今儿是四月二十九还是三十来着?”看着街上人来人往,锦绣把这些日子自己走路走上瘾的亦心重新抱在臂弯。
看见这一幕,骆玉眼中闪过一抹柔和,同时,小手还扒着数着日子“姐...那个,哥...”习以为常的称呼在骆玉嘴边转了一圈,险些将她呛到。
看见锦绣戏虐的目光,小人儿脸红了红,却故作严肃道“哥,今儿已经是五月初一了,再有三天就是端午了...”
闻言,锦绣倒是真有些怔愣,这几日忙里忙外,已经连日子都顾不得了,却没想过的这么快“骆玉可知端午这日,帝都这儿都有什么玩儿的,吃的?”
对于锦绣这样的问话,骆玉已经习惯了,很是娴熟数道“端午这日大家一早大多都是去郊外踏青或是爬山,摘些菖蒲艾叶悬在家门。
恩....吃的便是雄黄酒还有粽子啦...比较热闹的玩儿处就是去街上要佩香囊,还有看赛龙舟!也没什么稀奇的,大多都是一个样,最多就是人多,热闹些吧。”
闻言,锦绣眯了眯眼,低声道“热闹才好,这些日子酝酿的差不多了,将我前些日子交给你的那些消息放出去,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等无殇将那些钉子拔出,将他们的罪名一点儿一点儿放出去,就到收网的时候了。”
骆玉闻言认真的想了想,方才点头“我明白了,哥.....”
锦绣与骆玉一本正经的在这儿说正事,殊不知在别人眼里就是两个白玉似的少年抱着一个软团团在街上看热闹的模样,喜的那些妇人们满嘴的哎呦。
更有一个上了些年岁的妇人搀着一个年轻的孕妇走到了锦绣和骆玉跟前,她们自是不知道方才锦绣和骆玉根本不是单纯在逛街看热闹,只是自顾自的朝着锦绣笑道
“这位俊哥儿,耽搁你们一会儿时间不知可行?”见来了外人,骆玉早就恢复了面无表情,锦绣见状只得道“不知两位找我们有何事?”
见锦绣爽利,那年长的妇人顿时笑弯了眼,拉着身边的年轻妇人道“这是我那儿媳,先前连生了三个女娃儿,我见你们三个小哥都是好相貌,便擅自打扰,想来讨个喜气儿。”
骆玉眼中一暗,锦绣唇角微顿,却仍是笑道“那不知您想怎么讨这个喜气儿?”
“老妇冒昧,想问问小公子,我儿媳妇这肚子里是男还是女?”这么几句话下来,锦绣心中虽是不悦,却也知道这是时下正常的景象。
每家每户都想要香火继承,没有男娃没人扛大梁,没人给父母养老送终,可明白归明白,看见这一幕,锦绣心中还是不痛快。
抬头扫了一眼,就见那年轻孕妇亦是白着一张脸,面色不太好看的样子,锦绣心知,这女子心中的难过。
又扭头看了看一脸一切的老妇,锦绣终是颠了颠怀里的亦心,柔声道“亦心,你说,你想这位姨姨的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儿?”
“要弟弟....”这话亦心说的干脆,那乐的找不着北的老妇人,自是没有看见亦心刚从锦绣唇瓣上收回来的眼。
望着走远的婆媳,锦绣在旁边的小贩摊位上买了两坛雄黄酒,这才打道回府,这样的人太多,锦绣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虽是不重要的小插曲,却也是人生的百味,这厢,放好了雄黄酒,锦绣便准备回房绣荷包,贴身带的,锦绣一向不吝啬自己的手艺。
看着一脸兴奋的亦心,锦绣正准备让骆玉待他去院子里走走,便听窗边响起了鸽子的咕咕声。
锦绣眉头一挑,刚将亦心放到软垫上,骆玉就已经喂了鸽子拿着信笺过来,很是自然的展信,这才递给锦绣“是君逸哥的....”
锦绣抬手接过,便见上面的确是君逸那已经独有风骨的字体:
吾妹,见信如唔
家中最近喜事颇多,玉福舅舅的房子已经起了,附近村子有不少来帮忙的壮劳力,让建房的进程快了不少。
泗水城已经出榜了,玉福舅舅动土那日,有报喜的官差敲着锣来青牛村,大家纷纷跑去看,却把我落在后边,不过还好,我没辜负大家的期望,拿了这次泗水城的案首。
舅娘正催着我给你去信报喜,这厢吉乐镇已经有同窗的来告知表哥也中了童生,第二名,咱们双喜临门,舅娘欢喜的哭了。
对了。近日昊轩时常来家中做客,说是从泗水城便已经与你重逢了,他这么一说,可是吓了我一跳.....
这封信写的不短,但大多都是家中的那些琐事,但也是因此,锦绣才看的投入。
这些日子忙着开店,忙着让四海茶楼在帝都站稳脚跟,忙着整理那些用的上的消息,可谓是神经一直紧绷着,直到此时,锦绣方才感到一丝疲倦。
看着信中自里行间的关怀,却唯独没有一句催促,锦绣不由轻叹出声“姐,你这是怎么了姐?”这叹声才落下,便听东皇璟那清亮的嗓音响了起来。
这两日东皇璟和表哥还有斡勒纳郁,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有间小店,烧烤、火锅,中餐、西餐,小吃、甜点,就连酒水,都被他们吃了个遍。
若非锦绣早就在三楼留了专用的包间,怕是这三人早就成了有间的一景了。
锦绣抬头望着身上还带着火锅味的三人,眯眼一笑“怎地?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