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昨夜绵延的雪已经静止了,偌大的荒野一片安详,晨光洒在似与大地连为一体的白色屋檐墙门上,微微反射。
雪地像是一块平滑的镜子,照出山峦苍穹,无限静谧。
当脚踩进蓬松柔软的积雪里,就像打破了这份宁静似的,声音在清晨传出很远。
慢悠悠的节奏一下一下,四周也没有能发觉的事物,一串脚印就延伸到了木屋前,停住了。
“咚,咚。”
***
敲门声从上方阶梯尽头传来,微弱地回荡在地下室。
“咚咚。”
两块床板上各自躺着的人耳朵动了动。
虽说噪音不大,但持续时间一久,在如此一夜飘雪过后的静谧清晨同样十分地惹人不适。
特别是没见回应后,那聒噪声就变得急促起来。
迪达拉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加了层防护,顿时觉得舒服很多,不久继续发出了鼾声。
“咚咚咚。”
“……”
另一块床板上的人却没那么心大,忍受不下去,皱眉睁眼。
蝎最不喜欢的就是在清静的时候被打扰。
岂有此理,同伴的鼾声还和噪音形成反差,双重打击最为致命。
他偏头看见了厚着脸在这安顿下来的住客的安详睡脸,起床气变得更凶。
“迪达拉,你去看下。”
叫了声,只露出一撮金头发的迪达拉呼呼大睡,蝎神色一冷,手指射出淡蓝色的查克拉细丝,卷上对方的被褥,然后毫不犹豫地一扯,噗通,迪达拉连人带被子一同滚下床。
“卧槽,怎么了?”
顶着一窝乱糟糟的发型,终于惊醒的迪达拉在地上左顾右盼,慌乱叫道。
“去看下外面是谁,听到了没有?”成效不错,蝎遂又安然躺好,不咸不淡地说道,“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没事找事,哼,你上去给我把对方宰……”
坏他心情,刀山火海趟过的蝎本想按着以往的性子直接说“宰了”,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顿住,改了口,“教训一顿。”
“听到了。”迪达拉挠挠头,有点不情愿地起身,幽怨地看了眼房子主人,为什么一定要他做这种事啊,唉没办法。
“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愈发显得没有耐心和不客气,真的吵死,看来让对方尝尝痛苦的滋味的确很有必要。
对了,可以名正言顺地爆炸一下……换了个思路的迪达拉精神振奋。
“把敲门的宰了,对吧,蝎哥?”迪达拉打着哈欠,揉眼睛踏上阶梯。
“……教训一顿就可以了。”
“好的蝎哥,我这就去宰了那家伙。”
“说了是教训!”蝎脸黑下来,掀被而起,大声叱责小弟,然而通往地面的门已经关了。
……
来到因为敲打而震颤的木门前,迪达拉二话不说,干脆利落地拉开门,手里捏好的黏土就是大开大合地糊上去。
“大清早敲敲敲,找死啊!有没有眼力见来这种破屋子……”
骂到一半,迪达拉声音戛然而止,他眼里迅速浮起吃惊,睡意一下没了。
面前站着的人居然是朝名禹白。
可手上的动作却实打实地挥出去了,土属性的查克拉在黏土间应激般闪烁,心知爆炸刹不住了,迪达拉停滞,忙不迭地叫喊。
“你不要过来啊——”
银白色的刀光惊鸿破开,地面积雪的反光在这一瞬似被一同带起飞掠,然后眨眼就超越掉了,唰,扔出在半空的黏土被径直斩成两半,气流偏着,飞向两侧。
“轰!”
完全不弱的爆炸火光升起湮灭在更前方,迪达拉怔地看了会。
“这是欢迎仪式吗?”
禹小白收起清泓,他站在泛光的白雪包围里,两段凌乱的爆炸甩在身后,头也没回。
黑烟一点点弥漫,片刻消失,恍若随手处理了件小事,“下次换点新花样,这个我不太喜欢。”
“……”
一时间,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迪达拉张了张嘴,念头中很多种类的开场白讲不出来,他就只是觉得,眼前的家伙好特么欠扁。
这轻松的话语,这写意的姿态,你走错地方了吧,迪达拉不禁想到寥寥几次看过的话剧,越看越不顺眼。
用我的爆炸装帅……吗的,很艺术,下次我也试试。
“原来是你这家伙。”迪达拉缓了缓,说道,“不好意思,因为太惊讶了没收住,没炸死就好。”
好耿直的解释。
禹小白听了不禁虚起眼,敲个门就动手也太过分了吧,尽管选在大清早砰砰砰骚扰并且不出声是他故意的。
如今忍者大陆的角落里,存在着脑子里只有怎么爆炸的叛逆青年,还有另外个玩人体傀儡的,两个不安分的因素,这么想他是来对了。
不过,迪达拉会出现在这处土之国的据点禹小白起先是没想到的,没有到处乱跑惹祸而是来找蝎了么,正好。
他端详一遍对方,顺势朝里边看到了没怎么变化的屋内陈设。
“其实我没想到你会在这……最近过的,可以吧?”
禹小白再次瞅了眼迪达拉身上的睡衣。
“啊,前段时间的事情,等会再说吧。”迪达拉答道,摆摆手,“但是朝名禹白你不准再在清晨吵我!给我记住。”
冬天气温低寒,其他时段就算了,早间的被窝里外可是两个不同的领域,非特殊情况触犯不得。迪达拉想起这茬,表情凶恶了些,警告一番,这可是蕴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