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从云层钻出,如同划开了云雾,积雪的檐边、沾湿的街面、扇扇窗户……城市照出一条细细的直线,不规则地映出了闪烁的光芒。
雪悄悄停了。
层层建筑被金光分割地七零八落,别有一番意味,禹小白和纯夏依偎着抱了很久,站在巧夺天工的天望回廊,安详地感受时间在沉静中流逝。
天色愈发明媚,腻歪够了,他们就准备乘电梯下去。
“小白你说,你没说完呢……我当时是什么样子?”电梯里出奇地只有他们两个人,视线穿过透明玻璃,连绵的建筑正在快速拉近,仿佛是坐摩天轮时从顶点降落,天边的温柔和幻想终要落回现实。
就在这样机器运转的声音间隙,纯夏挽着禹小白,不舍地望着靠近的地面,摇晃手臂说道。
你不是说都记着么,一副搞得像铭记终生…难得回答这么让人满意,纯夏拽着不放,她除了想听之外,更多是觉得禹小白说出来会很好玩。
少女半边身子黏着,软糯得不行,禹小白知道恋爱的小情调,表情自是从容不迫。
叮,三百多米的展望台到了,电梯门开合,周围顿时多出了几个人。
“……”
禹小白轻咳一声,把话憋了回去。
气氛依旧安静,但已是不同静谧的带点小尴尬,几个路人眉头微皱,察觉到了空气中一丝不寻常的酸臭气息。
他朝纯夏笑笑,本想这么过去,谁知平时羞涩保守的少女潮红着脸,手指挠起他的掌心,不依不饶,“你说嘛。”
“啊。”禹小白愣了下,场合不太合适,但女朋友执意要现在说……利刃暗器袭来都面不改色的他这会却感到不好意思,按住纯夏的手。
“别闹…”
然而对方压根不听话,手脚超级不安分,禹小白嘴角抽了抽。
“好了好了,哎就那样子嘛,我怎么会不记得。”禹小白忍无可忍地退步,说道,“当时的场景可惊险了,风雪刮着,我抓着钢筋支架,唰唰地往上冲……”
嗯?说是说了,但怎么不是最后那段,反而说到前面去了?
听了会,纯夏明白对方是故意避开,面容一塌,鼓起腮帮。
“你是不知道……螺旋桨就在我几米前的地方轰隆隆转动,那人拿枪对着我,二话不说就开始倒数……
说着说着,禹小白还真有点起劲,纯夏也因为心底是向着他这边的,慢慢吸引其中,但表面要装作不在乎。
“然后天上还飞来了战斗机,不可思议吧,要不是我……”
几名路人本在暗暗忍耐,可听到“战斗机”时实在听不下去了,回头用奇怪的眼神看过来,有个脾气直的直接瞪着警示,意思是你可以吹得更夸张点吗?
不可思议,当然不可思议了!新垣结衣和石原里美两个老婆每天醒来都会躺在我身边说早安呢,还不可思议……
“噗嗤”,纯夏憋不住笑出来,刚升起的小懊恼也没了,她拍着禹小白的肩膀,一边笑一边小声吐槽道,“看到没,别人都受不了你,少吹点牛……”
禹小白无辜地摊手,无话可说。
电梯到达地面,走出时还有人轻声嘀咕“什么人啊都是”,纯夏逗得乐不可支,推着禹小白咯咯地笑。
“有那么好笑吗,喂……”
那他只能跟着笑呗,过了片刻,纯夏突然一收,呀不行,太和谐了,不能轻松放对方一马。
重新肃了肃神情,纯夏语气平静说道:“对了,说起来有件事还没和你算账呢。”
“算账?能有什么事啊。”
心里预防着电梯里转移话题的事,禹小白听了,一脸懵逼地说道,而对视着纯夏煞有介事端正起来的姿态,他渐渐不由自主地开始心虚。
“忍者世界那边……我都看到了,木叶村里叫真衣的女孩,你说是怎么回事吧。”
噫。
这是哪壶不提哪壶,他身子一僵,电光火石间,禹小白先稳住了,“哦,这个啊。”
“嗯?”
进入天下女友都具有属性的纯夏,斜眼审视。
该来的还是会来,禹小白心里擦擦汗,其实会被问到类似的问题他早有准备,只是稍微有些突兀。
“她叫长谷真衣……”
要是说错话后果恐怕比较严峻,当然清者自清,禹小白正直地说道,“那个女孩子迁居到火之国,各种各样的原因成为一名忍者,然后我穿回去的时候就凑巧碰到了。”
“真衣她……”
“‘真衣’?”纯夏手术刀般快准狠切入,眯起眼,着重强调。
叫名字不是很正常的么……禹小白腹诽。
“怎么说呢,真衣,不,长谷真衣她……唉。”再一次口误,禹小白怂了,撑不住,同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既然你看到了,那就是跟漫画上一样的啊。”
最后他如此弱弱辩词道。
纯夏看着禹小白的慌乱,因心切而支吾的样子,随后两人间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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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禹小白挠挠头,想抢救下时——纯夏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冰冰凉凉的肌肤传来会意的热量,“行啦,不为难你了。”
红玛瑙认真而深情,说:“嗯,我都看到了,我明白其中的意思。”
漫画里发生的一切太好理解了,真衣喜欢那个为她心灵打开窗口的男人,而禹小白,只是将对方当做妹妹看待。
一叶知秋的盛开雨季,那场过程复杂的追逐,如此简单。
所以纯夏仅是开着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