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往西坠落,将万物的影子拉长拉长时,禹小白背着真衣走到森林稀疏,来到一处靠近溪水的空地。
禹小白打量了一会地形,暗自觉得还行,是个露宿的好地方。
他没有走多远,毕竟背着个人,哪怕轻巧柔软,也没敢太急,生怕磕碰或甩落了,林中安静得犹如郊游的漫步,就造成了目前天黑前到不了城镇的结果。
停在草地上站立少顷,身上的女孩还像树袋熊一样挂着,禹小白翻个白眼,“醒醒了。”
真衣倔强地不动,我在昏迷,我在昏迷。
“真衣,你里面的衣服露出来了。”
闭合的眼睑猛地颤动,真衣抗争了不到两秒中,就睁开眼,缩回一只手连忙去扶正衣服。
好长一会的行路中,跳跃占了小半,加上不清不楚的上升气流,衣服会歪到什么程度真衣不敢放心,她一直专注抱着来着。
可摆弄几下,真衣却发现自己身上挺完好的,上面,盖得严严实实,下面,也是好的。真衣马上明白这是禹小白的计谋,然后又引出对方早就知道她在装晕,又气又羞下,真衣咬下嘴唇,脸开始红。
“还不快点下来。”禹小白说道。
身上挂了许久的“物件”瞬间活了,真衣麻利地爬下来,动作快速而坚决,站好前还拳捶脚踢了几下。
“还打人。”禹小白撤开一步,舒张手臂,一副保持动作久了酸痛模样,“累死了知不知道。”
“我没有。”真衣看向禹小白,无缝连接地否决打人泄愤的事实,随后见禹小白活动筋骨的表演,脸上还是担心了下,“真的很累吗?”
“那是当然。”禹小白点头,“你背我那么久试试。”
真衣脸更红了些,“不一样,我明明很轻的。”
平缓的草地起伏过几个丘陵,一条亮白的银线隐约在一边视野,潺潺流入森林。日暮时分里,人约黄昏后,禹小白找了一块石头擦了擦随意坐下,头顶是一棵大树,暗黄的光芒开始打下来,真衣有些拘谨地站在暗淡的树影里。
两人对望,视线接近齐平,禹小白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坐啊。”
“你笑什么。”
真衣抱腿在大树底下坐了下来,禹小白内心很多想问的都变得不着急了,见到长大的萝莉,脸蛋上没有欺压和底层的痕迹,他觉得地上拉长的影子,应该就是真衣以后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
真衣似乎也被禹小白感染,嘴角翘起来,把别的都忘记。
过了一轮“那你笑什么”,“不知道,你不是也在笑么”的互相看起来没意义的问候,场面安静了一会,禹小白顿了顿,说正经话。
“身体好点了吗,还有事不?”看在真衣活泼朝气,禹小白还是问道。
真衣说道:“没事了,就是之前感知放出去后,太松懈了,休息那么久已经感觉好多了。”
休息那么久,其实一开始真正昏迷醒来后精神就恢复差不多了,本就不严重,这样自然是掩饰装睡,不过两人都没再去管。
“感知?你现在当了忍者吧,记得你们,还有你哥……诶,你们怎么来木叶的?”禹小白问着,想到什么,东西太多了,感觉很绕的样子,不由拍拍脑袋。
两人隔了三年多的时间,中间都发生了好多事,因为个体境遇不同会有客观的陌生和距离挡出来,但好在那一会无意义的笑,把深处认同的亲切感找了回来。
一个潜逃消失的大反派,一个新时代的木叶优等生,互相之间的问题跟变化一样多,不过禹小白先成了发问者。
真衣并不在意这些,看着活生生的朝名禹白,一肚子想说的话,就安稳下来。她井井有条,简略易懂地回答了好多,来到火之国的缘由,木叶的生活。
阳光真的越来越暗,越来越稀薄,禹小白搭起了树枝堆,盛来了溪水,禹小白来时没带什么东西,好在真衣在出任务,身上有常备的物品。
天上的光芒隐去,眼前的红光冒出,水也在真衣的水壶里烧开了,禹小白起身离开,洒了一圈驱虫的粉剂,转身就从林子里带来小动物和野果,真衣也在一边帮忙,火光跳腾中,人影慢吞吞地忙碌。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从未断过。
禹小白感叹于真衣熟练的野外生存技能,真衣也在观察活在各种简报和传说中的男人那显得过于平淡安心的生活节奏。
一点都不像超级危险恐怖如斯的s级叛忍……
曾经幻想过、侥幸过的想法有了证实的希望,灰败就突然填充色彩,火堆升起和五颜六色果子滚落是最先涌进的色彩,真衣充满了动力。
“真没想到你会千里迢迢来木叶,木叶好呀,就是怎么当了忍者呢……”朝名禹白的声音懒懒的像是在当初她靠着他在海边的草屋说话一样,“不过看你现在样子,也挺好的……”
穹顶渐变成夜色,火焰哔哔啵啵地舔舐着树枝,她的故事已经快说完了,真衣沉默了会,视线从火焰转向对面的男人,然后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燃烧的火堆。
鼓起勇气,真衣说道:“叔……禹白哥哥。”
禹小白赞许地点头,“怎么了?”
“那个,我一开始来木叶就想找你来着,最初没有认识的人,后来上了忍者学校,当了忍者后……就去打听了……”
真衣看禹小白只是安静聆听,便继续说,只是到现在问题很显然,“中忍考试后……你干嘛叛逃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