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是错的,也许他们回去后,会被教育,会被看管起来,可是这都是也许,谁能保证他们无意的伤害会不会在带来别人一整个家庭的痛苦。”
“那你知道,谁都不想自己是这样,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生下来就健康,并不是所有人在成长中都没有意外和疾病发生。”李一凡看着男人说着。
“那我不是正巧帮他们解除不幸和痛苦了,你能确保有那样孩子的家庭,就从来没有想过要遗弃他们,或者……是希望他们早点去死的吗?”男人看着李一凡,从刚见到李一凡,他就知道这个人也是一个‘病人’。
“……”李一凡看着男人,一下说不出话来,这句话也是他反复问自己的一句,或者说是想要去问自己母亲,类似的话,他从身边的亲人的口中听到过无数次……
在他妄想症最严重的时候,在他父母离婚的时候,在他父亲出车祸死亡的时候,所有人,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归罪于他的身上。
当时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事情明明和自己没关系,为什么要怪在他身上,他明明已经很痛苦了,他才是那个需要关心的人,他总是委屈,越委屈越逃避人群,越封闭自己,直到他也开始觉得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他而产生的……
苏可人的死,父亲的死,好朋友的跳楼……直到拿起刀划破自己手腕,当被母亲及时发现并救回来的时候,他突然迷茫了‘不是你们想要我死的吗?’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最想说的不是‘我还活着’,而是想问问自己的母亲在救自己的时候有没有犹豫过,有时没有那么的一刻觉得自己死掉才是解脱?
那些时候他一度的觉得自己的离开是所有人的救赎,可是为什么还会被救回来……直到长大,他才明白和母亲对他的不舍,还有为他所做的一切,这世界也许真的有不爱自己的父母,但那只是极少的一部分而已。
“呸。”男人把嘴里的血水吐掉,看着那被绑着的钱蕊儿,轻蔑的笑了下说着。“你们以为这女孩家里人为什么不来照顾她?你们觉得这女孩为什么会受伤?”
三个人不明所以,都转头看着那只有十一岁的钱蕊儿,此刻安静的被绑在那里的女孩,没了刚刚的倔劲,显得异常的平静,发现大家都在看她,就转过头来,毫无公害的对着看着她的人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哈哈,是不是都被她的外表给骗了~”男人突然大笑着,故作轻松的说着:“她啊~可是差一点就烧死自己弟弟和妈妈的罪魁祸首,不过还好,最后只是导致身上百分之三十的烧伤而已。”
“她父亲气的下手打伤了她,对,她当时就是这样一脸无辜,就在大家都为她弟弟忙着团团转的时候,她又不知道整出了什么幺蛾子,最后趁大家慌乱的时候,抱着自己的弟弟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不过也是那小家伙命大,没什么事,倒是她把自己给摔伤了。
你说这样了,家里谁会愿意来照顾她,这样的人是不是该被家里怨恨!”男人大声的看着钱蕊儿说着。“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他的父母该感谢我才对!”
“你还真以为你是在除暴安良啊,你这行为就是犯罪,你怎么知道这姑娘家里人就不疼她。”韩烁说着,把女孩松绑,就听到那女孩大喊着“妈妈”跑进刚走进天台的一位妇女怀里。
“蕊蕊,没事吧,吓死妈妈了。”女人怜惜着抱着自己的女儿,丝毫看不出男人口中讲述的怨恨,就在男人被叶宏斌的人带走时,和钱蕊儿的母亲视线交汇的时候,钱蕊儿的母亲开口说道。
“你错了,我们家里的人都十分的疼爱蕊儿,避免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以至于她被像你这样的人诱导,才会在停电的时候拿着蜡烛来看弟弟,才会被弟弟的哭声吓到,失手烫伤弟弟。
天天照顾她的人也不是护工,是我母亲和我妹妹,我身体不好不方便来医院,并不是你说的那样。”钱蕊儿的母亲怒瞪着被带走的男人说着。
谁料对方只是大笑着,转头说了句:“难道真的没有一刻是希望自己的这个女儿消失吗,哈哈~”
和叶宏斌的人交待了全部事情的经过,李一凡再转身查看易晓晓,却发现此刻她早已被松绑,正站在人群后面,对着一个女人笑着说着什么。
李一凡从人群中穿过,看着那和易晓晓说话的背影,那个身影李一凡再熟悉不过了,只是此时她穿的衣服,怎么和下午在天台上一闪而过的那个身影有些像,是错觉吗?李一凡靠近她,终于开口叫着她的名字。
“白苒,你怎么在这里,诊所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李一凡看着像平常一样的白苒,对方只是点点头,微笑着说都处理好了。
“就是这小子,把我的白海豚给摔坏了的,白苒,不管,你一定要让他赔给我。”易晓晓指着李一凡,不依不饶的大声叫嚷着。
“你还真会恶人先告状。”被易晓晓这恢复了孩子气的一闹,再加上刚刚那个麻醉师的认罪,李一凡觉得此刻的场景就像是回到了多年前一样,白苒还是那个永远护着他的大姐姐,而易晓晓还是那个闯祸精。
可是,李一凡知道,很多东西都不同了,就像及时他能心平气和的和易晓晓闹着,但是心里对她的怀疑并没有减退半分,在楼道里易晓晓说的话,还有她拿着的那个超声波仪器,显然她和这些突然变化的孩子有关系,只是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
“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