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吏站起行礼,讲道:“无妨,怕是年龄大了,不能急饮!”
蓝华讲道:“你且座下,我等座下慢饮,细聊!”
杨修一眼望去,心中想道:“刚才许帽敬酒,不见你咳,怕是以老卖老,故意为之!”
蓝华又道:“还未知诸位身为何职,如何称呼?”
座在首位的老吏讲道:“我乃冯翊功曹姓赵名维,字经义,年方五十三。”
蓝华道:“我有一侄,有些学识,跟你左右,学习一二可否?”
赵维皱眉心想:“左冯翊刚到此地,便安插自已人手,不思如何与我等打好关系,又是何为?”
蓝华来此治政,便没想得过且过,若是不动士家门阀利益,自己如何作为,不力行改革,屯田养兵,活口百姓,怕是不用几年,此地百姓,士家,大族皆被郭,李祸害。
赵维应道:“左冯翊看得起在下,我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蓝华心中好笑,“叫你带个副手,当是何事,如此矫作,此人怕也是个固执老人。”
蓝华望向钟华,讲道:“钟康启,当见过赵功曹!”
钟华站起,行礼拜道:“康启见过赵功曹!”
赵维摸须,观钟华之面,真诚恭卑,心想,“此后生倒是谦逊有礼,也罢,左冯翊介绍之人,当也要照料一番,怕是那些朝中权臣之后,来此历练一番,当可结个善缘!”
赵维道:“小侄无需多礼,你以后便为我副手同我学习!”
钟华道:“多谢赵功曹提点!”
赵维道:“无须多礼,每日辰时三刻(7:45),便来我处公务!”
钟华道:“甚好!”
赵维道:“我等坐下饮酒,聊话!”
讲完赵维席团而坐,钟华随后坐定,蓝华知赵维尚有本事,坐得数十载功曹,当是经验丰富之人,蓝华并非天真之人,随便三个少年便能接手公务,也只是先磨练一番,有得一二载经验便能顺手,当然人之天赋有别,年少能吏,当有魄力和远见,也能公正待事,并不圆滑老道,蓝华正需新鲜血液来浇灌这腐朽的治政之制。
蓝华又看向下手一位中年,中年治吏见左冯翊望着自己,便起身行礼,讲道:“我乃仓曹,孙章,字锦程,今年三十有五。”
蓝华道:“冯翊粮仓有几许,建在何在,近二三载仓储如何?”
孙章道:“回左冯翊,建在墙南之外,置六仓,每仓可置万石,总计可置六万石。”
蓝华点头,“平时如何分配谷物?”
孙章道:“许县令年俸八百石,我等八人,年俸二百石,下属差役五十余人,年俸十石,尚有铜钱,肉食,棉衣补助。”
蓝华心中了然,至于其他蓝华自不好猜,明面之帐,明面算,但也正常,蓝华又道,“城中兵马几何?”
孙章应道:“此等兵事,可向许县令相问,许县令划单拔粮,我只负责出库便可。”
许帽讲道:“城中之兵尚有五百余人,每月拔百石。”
蓝华问道:“其他大县养兵几何?”
许帽答:“高陵县尚是最多,其他几县皆是不足百名兵士!”
蓝华道:“若是兵匪入县,百姓安危又能如何?”
许帽道:“人皆无食,哪有余粮招兵!”
蓝华思考,如此怕是形成了一恶性循环,无粮养兵便无兵护民种粮。
蓝华又道:“我若养兵二千,尔等算算,当有如何办法?”
许帽道:“看如何养之,若是靠征粮来养,怕是难矣,若是纵兵,莫说二千,五千皆能养之!”
蓝华道:“此话怎讲?”
许帽道:“放养和圈养之区别!”
蓝华道:“若是放养,不是乱吃他人庄稼?”
许帽笑道:“若是圈养,如何能养得起如此多兵,若是千人皆是困难之事!”
蓝华道:“我若招得流民开垦屯田,不出几载,此地便是繁荣之景,养兵二千,若有兵匪入县,围击屠杀,几次之后,怕也不敢有乱兵入这冯翊之地。”
许帽道:“开垦屯田,财力所需巨丰,我等如何济之?”
蓝华道:“只需渡过眼前几月便可!”
许帽正在思索,蓝华又道:“当聚士家,大族之力共行此事方可!”
许帽道:“怕是甚难!”
蓝华道:“成与不成,当去一试,现天下崩裂,百姓难活,当要有远见,我等只有两种结果,一为百姓所食,一为军阀所掠,尔等莫怪我言重,只是让诸位不要心存幻想,待我等立足,民生正道,当是我等回报之时。”
蓝华此语当是头顶棒鹤,成与不成,皆要一试,今日酒宴当要与治吏言明一番,若是支持倒好,若是从中做梗,蓝华自有手段。
许帽道:“我晚上去请众大族家长,明日来议,高陵城中怕也只有十户尚有家资,余下数县,若是左冯翊亲自上门说道,怕多少也会相予一些。”
蓝华道:“有劳卫道!”
许帽道:“当为左冯翊效命,不敢称劳!”
蓝华道:“我等接着下议!”
蓝华望向左手位第三人,此人短须,七尺有余,丝边棉袍,一身富态,此人见蓝华望他,起身行礼,讲道:“我乃金曹苏浩,苏宏才是也,今年三十有二。”
蓝华道:“你便是管钱币,铁,盐事的苏浩!”
苏浩答:“正是卑职!”
蓝华问道:“仓中钱币还有几许赢余,铁有几何,盐又有几何?”
苏浩道:“仓中五铢币有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