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金子般从窗棱中洒进屋中,布满了房中的许多角落,报喜鸟儿在高大的榆树枝头啁啾,一切都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璇规打了个呵欠,从椅子上站起来,想是由于趴在桌上太久的缘故,感到脖颈又酸又疼,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进叫道:“青童,青童,师妹,师妹。”没有人应声,她知道青童年纪稍幼,素来爱赖床,便道:“你这个懒虫,太阳照到屁股了,快起床坐早课,不然又要被责骂了。”边说边进入里屋,一看之下,见青童的床单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显然一晚上没有人动过。
“难道青童昨晚竟整夜未规,她去了哪里?”璇规头脑中充满了疑问。继尔又想道:“她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毕竟她才十五岁。”她和青童同居一室,年龄相若,性格也很投契,两人的感情已经情同姐妹,青童年纪比她小,她一向当她妹妹一般看。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里面发怵发慌。
急匆匆作了洗漱,伸手摘下墙上挂着的宝剑,便欲出屋去寻青童。刚走到门口,青童便闪了进来,两个差点撞了个满情,璇规被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竟是青童。
用手拍了拍胸匍,说道:“青童,你去了哪里?你昨晚没有回来,你住在哪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她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
青童却不回答,将头低着,身子一侧闪进屋去,说道:“我昨晚有事和青鸟师妹住一起,两人聊了一夜,我好困,要好好补补觉。”说着便将里屋的门关了起来。
璇规见她精神不振,衣衫不整,心中有一丝奇怪,不过青童素来如此,性格有几分大大咧咧,当下也不放在心上。
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便出门往三清殿而去。
走了半盏茶时间,见谷慕风双手负起背后,正伫立于一棵大树底下。听到脚步声,立即转过身来,说道:“师妹,我一听脚步声便知是你。”璇规止住脚步,敛衽道:“谷师兄早!”谷慕风脸上掠过一丝酸涩的笑容,回礼道:“师妹早!”
璇规道:“谷师兄,我要到三清殿早课,我先走了。”说着便拔步先行。谷慕风快走几步,与璇规并肩而行,说道:“师妹,你看上去一脸的倦容,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璇规轻轻一笑,说道:“没有,我昨晚睡得很好,多谢谷师兄关心!”谷慕风长叹了一声,说道:“昨晚我一夜没想,想了很多!”璇规听得出他话外之音,但道:“多想无益,那便少想点。”
谷慕风未置可否地说道:“如果一个人可以如此洒脱,拿得起放得下,便没有为情所困这一说了。”说完双目紧紧直视璇规秀美的脸庞。
璇规装作听不懂看不见,说道:“谷师兄,我们已经到了三清殿了。快做早课了,赶紧进去吧!”这时派中弟子们陆续赶来,和他们俩打着招呼,道着早安,谷慕风只得收了话头。
p;进入大殿中,已经满满坐一殿人,今天的早课由李相如领做。他受掌门委派暂代掌门行事,按照规矩早课他由他领做。谷慕风看见坐在台上的李相如,心里面又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以言喻的感觉。
早课照例是吟诵道家经典《道德经》,这是武当派数百年来雷打不动的铁律。《道德真经》是老子所做,老子乃道家始祖,相传老子骑青牛出函谷着后始作《道德经》,止五千言,便得道成仙,化身为天庭太上老君。
只听李相如在座上吟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谷慕风心不在焉跟随众人一同吟咏,看着一旁的璇规和其他弟子虔诚认真的样子,心里面更不是滋味。看着座上的李相如双眼半睁半闭,脑海里便有了计较。
他觑准了李相如头顶之上悬挂着的大钟,那只钟悬挂屋顶上方的的横梁之上,名为“警醒钟”,乃道家参道应时刻警钟长鸣之意,悬挂于此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钟足有上百斤之重,用坚韧的牛筋吊于粗大的横梁之上,而领座便正处于铜钟的正下方。
早课结束后,众人相继散去。李相如到碎玉台练习太极拳法。璇规目送他远去,想要追上去和他说几句话,走出了几步后,便停住了。谷慕风走近前来,说道:“师妹,他现在受师命暂理派中事务,一天忙到晚,没有时间陪你的。”
璇规神情黯然,说道:“我知道他一定还在记恨小的时候我常常欺负他,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是我将他逼得坠下悬崖的。”
谷慕风道:“是啊,师妹,他这个人一直都很小器,从小就是这样。这些事一定在他心中生根发芽,这道心结,恐怕一辈子都化解不开。”璇规道:“怪不得我多次想和他聊聊,他都推脱有事,谷师兄,你说相如师兄是那么小器的人吗?”谷慕风冷笑道:“谁说不是了,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为了抓那只怪鸟,他故意将怪鸟吓风了,我们和他争吵了几句,他便将我打晕了,然后跑到林中躲了一夜,害得整个武当打着灯笼火把找他,你我都被师公责罚。”
璇规点了点头,道:“是啊,不过那次也不能怪他,我们也有责任。”谷慕风接过话头道:“谁说不怪他了,本来我们几个小孩子闹着玩,他偏偏小题大作,什么都要告到师公哪里去,可见他这个人一直都是这种小心眼,他现在神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