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如又养了一个多月的伤,断腿逐渐痊愈,可以不拄拐杖自由行动了。这期间,玉树曾看了他三次,帮他看了伤势,同时也说了许多安慰开怀的话,李相如明白事理,同时感念武当的大恩,很快便忘了与谷慕风、璇规之间的不快,但两人始终再也没有来看望过他。
时光似箭,李相如腿伤好了,同时武当一年一度的秋魁大会也来临了。青云作为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这秋魁大赛当然少不了他,他是荀玉鹤的首徒,虽然年纪甚轻,但名师出高徒,在“青”字辈弟子中武功也是算是排在前茅,他资质不高,贵在能吃苦耐劳,这次比武,他虽然不敢奢望夺魁,但也不能排在后面,丢了师父的脸面。因此他天未亮便起床,到后山练武,听从师父的临比武之间的指点。
李相如头天晚上便听到青云说这次比武的时间是上午辰时开始,他洗漱完毕,一路小跑来到练武场,只见数百人按照不同的门属整整齐齐排列,练武场的正中搭了一个平台,平台之上最正中端坐着掌门玉树道长,他身旁是玉峰道长。下首分别是二代弟子武当三鹤及其他同辈师兄弟。整个演武场一改往日的喧嚣状态,数百人都静悄悄鸦雀无声,表现出武当治派的严肃和严谨。
李相如在队列的最后站立,他又瘦又小,年纪尚幼,只不过是才到武当几个月的一名小俗家弟子,没有人注意到他。他身材矮小,被前面的人遮挡住,看不到台上的情形,只好努力地从人群的缝隙当中向台上窥探。
这时台上的玉峰道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往台的中央走了几步,朗声道:“现在,武当派秋魁大会正始开始,请掌门人示话。”他内力深湛,运足中气,声音洪亮,话音传出,在场之人听得一清二楚。他说完后,随后退到一侧。
玉树道长点了点头,走到台子正中,眼光先是威严地扫射了在场诸弟子一遍,在场的都个人都敛神屏气,不敢大声呼吸。玉树平日里很少忙于派中事务和江湖重事,一年就那么两次与众弟子门人见面交流,众弟子都十分珍惜能与掌门人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只听他说道:“我武当享誉江湖近三百年,一则靠的是有独特的武功,二则更是在江湖中多行侠义,赢得了百姓及江湖人士的一致公认,这才是我派的自存之道和立身之本。比武较技,乃是印证这段时间来众弟子武功的进退增减,以便更好地取长补短,相互促进,共同提升。希望众弟子在比武中适可而止,点到即停,胜负分出便即罢手,如有故意伤人或为了取胜不择手段残害同门者,一律以门规处置后,不行逐出武当。”他言辞激烈,神态严肃,语声虽不甚大,但自有一股凛凛之威。在场众人无不肃然。
玉树说完,回头对玉峰道长说道:“可以开始了。”然后回到了座位之上。玉峰点了点头,随即宣布了比武规矩,然后比武便正始开始。
比武一旦开始,众弟子便陆续散开,聚在离台子较近的周围,或站或坐,自行观看,但谁也不敢高声喧哗。李相如这时才穿过人群,来到台前,玉树坐在台上靠北的地方,一眼瞥见了他。他微微一笑,向李相如示意。
李相如快步走前去,躬身对玉树施礼道:“拜见师公!”玉树笑眯眯地问道:“你腿伤好了,感觉怎么样?”李相如道:“谢谢师公挂念,我的腿全都好了,可以正常行动了。”李相如又一一向玉峰及武当三鹤、前辈的师叔师伯们行了礼。
李相如看到谷慕风、璇规站在玉树的身旁,走上前去,抱拳对两人道:“谷师兄,小师妹你们好!”谷慕风回了一礼,道:“李师弟好!”璇规却将小嘴一噘,并未回礼。李相如心中坦然,也不放在心上。
玉树招手对李相如道:“相如,你到我这儿来,站在我身边观看!”李相如应声道:“是。”走到了玉树身侧,便和谷慕风、璇规站在一起。玉树伸手牵了牵李相如的手,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搭于李相如左手脉博之上,接着微微点了点头,看了李相如一会,爱怜之心溢于言表。
玉树的一举一动,在一旁的谷慕风一一看在眼里,见到掌门人对李相如如此重视和亲热,不由得心中妒意大发,寻思:“这臭小子给师公灌了什么迷汤,为何师公对他这么好?”心中虽然极不舒坦,但脸上却堆满了笑容。嘴里道:“李师弟,过来和我们一起。”说着伸出了右手,抓住李相如左腕,手上一用劲,便如一只铁箍一般箍住了李相如,李相如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只感到手腕剧疼,不由“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谷慕风见好就收,旋即将手一松,哈哈一笑,神色自若地观看场中的比武。李相如吃了这个哑巴亏,知道是谷慕风故意所为,但又不得不默默忍受。两人的动作时间极为短暂,余人均都将注意力集中到场中的比武上,便连玉树也未曾察觉。
场中的比试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第一场比的是拳脚,最先上场的是张白鹤的徒弟青水,便是上次一同到林中寻找李相如的弟子,他一套武当长拳练得不错,功力颇为扎实和浑厚,已经连续打败了两个同辈弟子。青水胜了两场,一时之间同辈弟子中无人再敢上场,青水脸上颇有得色,拱了拱手,高声道:“众位师兄弟们谦让,小弟侥幸胜了两场,现还有哪位愿上场赐教,如无人上场,在下便要捡这个便宜了。”话语却是抑中带傲。
只听一人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