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没留什么情面,玉苍被打得脑袋有点发懵,耳朵里嗡嗡作响。
晓月阁众又急又怒,偏偏又不敢轻举妄动,阁主的性命在对方的手里。
独孤静手中剑硬横在无心颈项上,已割破了皮肤见血,嘶声怒喝:“老匹夫,再敢妄动,我宰了你徒弟!”
鬼医此时方回头看去,“小子,你愿意拿你师父的命换我徒弟的命,我没意见。你再敢动他一根头发,我便剁你师父一根指头。”
回头,亦挥手,啪!又是一记耳光,“还略给颜色,你给谁颜色?”
啪!反手又是一记耳光,“还要说法,你想要什么说法?这说法你满意不满意?”
又接连几巴掌后,鬼医方罢手。
这一幕不知令多少人暗暗咋舌,都说这鬼医惹不起,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果然是惹不起。
三大派掌门面面相觑。
倒不是怕鬼医,而是鬼医敢这样堂而皇之的羞辱玉苍,令几位不知这位哪来的这底气,晓月阁岂是那么好惹的?
因此,令几位心中略有忌惮。
见到师父被人如此当众羞辱,且被打的口鼻血流不止,独孤静等人真正是双目欲裂,恨不得在无心身上一报还一报,然鬼医可以不顾徒弟的死活,他们却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师父的死活。
而这显然也是鬼医一出手不救人,却先抓人的原因所在。
用力晃了晃脑袋的玉苍终于清醒过来,有时不清醒也许是件好事,清醒了看到周围一片片的古怪目光,瞬间羞愤难耐,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辈子都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他知道,经此之后,能不能活命不提,一世英名却是毁于一旦,至此要成为天下人的笑话!
心中的憎恨不说,亦有悔恨,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当初是何苦来着,人人都知这鬼医不好惹,自己干嘛去招惹?搞得自己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还落得这般下场,真正是何苦来哉!
“不用管我,杀!”玉苍突一声怒吼,是在号令晓月阁众,满腔屈怒之下不想活了。
独孤静等人听到了,可众目睽睽之下不顾师父的死活,让他们怎么去做?
“住手!”独孤静等人忽又见鬼似的朝对面大吼。
只见鬼医两指夹出了一枚青色丹丸,捏开玉苍的下巴,塞进了他的嘴中,将其下巴一合,屈指在其喉部一弹,玉苍立刻下意识咽吓了口中之物。
他身为品尝者,明显能感受到吞下之物带有浓郁的腥臭味,且入口既化那种。
鬼医回头,对独孤静等人道:“不怕,吃不死人。怎样,闹也闹得差不多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抓了我徒儿无礼在先,我抓了你们师父还以颜色在后,如今算是扯平了,互相放人怎样?”
独孤静与郭行山又惊又怒,且难以做主。
满口腥臭难祛的玉苍大吼,“动手,不要管我!”
“聒噪!”鬼医冷冷一声。
咚!车夫一记掌刀砍在了玉苍脖子后面,玉苍眼白一翻,当场瘫软了下去,却被车夫拎着未能倒下。
“互放人也行。”鬼医说着指了指四周,“要比人多也行,随你们选。我的耐心有限,做不出选择,我就把玉苍给带走做活人药鼎,你们看着办吧!”
“不说话?走!”
他扔下话就转身,意图再登车。
“慢着!”独孤静大喊一声,“换人!”
面对这种局势,师兄弟两人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不能让玉苍死,玉苍一死,晓月阁阁主之位就只能是另由组织内的其他德高望重之辈占据,还轮不到他们两个。新任阁主不可能让晓月阁的大权继续由玉苍的人把持,他们两个十有八九要靠边站。
这不仅仅关系到师父的安危,还关系到二人的前途和命运,不难做出选择。
鬼医痛快转身回头了,话也痛快,“你们先放人吧!”
独孤静怒道:“什么叫我们先放人?要放一起放。”
鬼医:“你们这帮不要脸的东西,没资格跟老夫讨价还价,你们要么把我徒儿给杀了,要么先放人,老夫不接受任何要挟!放还是不放?”
众人算是领教了,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位压根就没有做任何谈判的打算,要杀便杀,以牙还牙!
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恼怒之下的独孤静忽向一侧树冠上头拱手,“三位掌门,看够了吗?事到如今,希望看在盟友的份上,还请三位掌门出面主持公道!若存心看戏,那谁都别想好过,大不了我秦国与之拼个鱼死网破!”
三位掌门眼色互碰,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们再不吭声是不行了。
身形一闪,三人领着门中弟子一同飘落在地,居于对峙的两伙人中间。
“黑兄。”三位掌门先陆续对鬼医拱手打了个招呼。
鬼医道:“从一开始,我就对三大派有所交代,井水不犯河水,只为私事而来,三位掌门这是要介入吗?”
宇文烟摆手,“正因为是私事,我们之前才不做任何干预,可如今的情况黑兄也看到了,我们也无奈,我想黑兄也不想干预诸国战事吧?不如双方就此作罢,把玉苍先生放了吧。”
鬼医:“既然三位掌门出面了,好说,老夫也不想卷入诸国之争,自然要给三位掌门面子。但还是那句话,老夫绝不接受任何要挟,我说了,只要他们把人放了,我就把人给放了。老夫乃郎中,诊病治人,是什么,就是什么,绝无虚言!”
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