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号台么?”
皇甫诚剑眉微扬,随后就笑了起来:“这可真巧,我也是在七十五号,不过要与张兄对上,却要第三场之后,希望那个时候,还能与张兄你撞见,切磋一番。”
张信岂能听不出这句的夹枪带棒?他却没怎么在意,自顾自的整理着衣袍,又仔细查看了一番腰间的长刀‘秋澜’。
谢灵儿却神色纠结,她既希望张信这次能够获胜,留下来与她同入玄宗,又知这希望极其渺茫,担忧张信事后伤心难过,以后也更难见面。
最后千言万语,只能化为一句:“信哥哥你一定小心,宁愿输了,也别把自己伤到。”
王封也大为赞同的一颔首:“谢师妹之言在理!即便这次通不过,也还有外门。我玄宗每十年都会从外门挑选弟子入门,不是没有机会,张信你不能把自己给毁了。”
张信暗暗一叹,他都懒得答话,直接走向七十五号台。当他从左面登上擂台的时候,他的对手,也从对面走了上来,
那却是一位年纪十四岁左右的少年,面容还算俊俏,浑身白色长袍,身负长剑,衣袂飘舞,显得风度翩翩,可惜这位额头上的青春痘,却是略煞风景,破坏了这风景如画。
见了这位,张信顿时心情一舒。他就怕对手是十七八岁的人,这场输给他之后连败者组都没得打,错过了上进之机,
准备时间大约是六十个呼吸,而张信对面那少年,却是神色傲然:“你是张信?可知本座何人?”
张信微一愣神,心想你一个十四岁的小娃娃,怎么就敢自称‘本座’?随后他也不解的问:“敢问兄台姓名?”
“吾乃十绝神剑方信子,九里坡第一剑客是也!”
少年把下巴微抬:“今日遇到了本座,是你的不幸!”
张信差点笑出了声,心想自己这第一个对手,可真够二的。可随即他就心神触动,想起了自己身为上官玄昊的少年时代,性格比这少年还要奇葩。
一念至此,张信也顿时间玩心大起,眼神微凝:“原来是十绝神剑?久仰大名!”
可他随即就亦衣袂一振,一派狂傲之姿:“说是不幸还早,在下张信,号为狂刀!今日能与九里坡神剑一战,足感荣幸。”
“狂刀?没听说过,”
少年一声轻哼,状似随意的拔剑在手:“无妨,今日就领教一番张兄的武道,看看是否对得起这狂刀之名!”
张信哈哈大笑,猛然袍袖一拂,挥在那刀柄上。灵能震荡,顿使那长刀出鞘飞出,在空中滴溜溜翻动了几圈,闪耀出了寒光一片,几个呼吸后才落到他的手里。
“那么方兄小心了,我手中之刀为天下利器,刀长三尺九寸,净重九斤七两,吹毛断发!”
方信子看着张信那一连串花里胡哨的动作,神情一愣一愣,眼里满是艳羡懊恼之色,
不过这位也随即反应了过来,同样舞了个剑花:“此剑乃地底三千丈精铁所制,剑长三尺四寸,净重八斤三两,可削铁如泥,也请张兄小心!”
而此时擂台之下,在二十丈外远观的谢灵儿,不禁以手遮眼,有些不忍目睹。心想她这信哥哥,又不知在发什么疯!
什么神剑狂刀的,就不知羞么?这里好多人都在看着,
皇甫诚目瞪口呆的看完,而后就嘲讽的一笑:“这位张兄,看来还真是一位有趣之人,”
王封则微微摇头:“看来待会真要送这张兄下山了,这方信子我略略听说过,九里坡第一剑客,可不是吹的,他在九里坡的日月武馆中,确实是近乎于无敌。这家伙灵师天赋也不错,已被举荐进汇灵班,提前修习灵师之法。可哪怕不去你们那边,他要进入内门的话,也是十拿九稳。”
所谓的日月武馆,是日月玄宗在山下城镇开办,用来教导各地孩童习武健身的地方。一方面可使子民成年后,自己有能力应付一些能力低弱的邪魔,一方面也可为宗门培养后进,为各地孩童打下灵师的基础。
而其中有灵师资质的佼佼者,也有希望入汇灵班修行。
台上担任裁判的那位灵师,明显也是看不下去了,一等六十息时间过去,就立时将旗帜一挥:“开始!”
那方信子眸中,顿时精芒微闪:“小心了张兄!”
他第一剑,就是中宫直进,一剑长虹贯日,直刺张信的胸腹。剑光竟是迅捷无比,使人目难暇接,
张信只看了一眼,目里就闪出了几分激赏之意。这位自己吹嘘是十绝神剑,可剑上的功夫,也的确扎实,
然后他撤步,抽身,再一刀挥出。当那刀光定住时,却已在那方信子的鼻尖之前。只隔着一寸,不差一厘!
“诶?”
方信子保持着前刺的姿势,两眼眨了眨,勿自不敢置信,半晌之后他才确证,这刀刚才只需顺势前斩,就可斩入他的面门。
略略思忖,方信子才意识到自己输了,面上顿时显现出懊恼之色,不过这位也是干脆利落的人物。当下就将剑收起,语声消沉道:“是我方信子败了,今日十绝神剑不敌狂刀!”
张信亦收刀入鞘,见方信子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不禁又微觉愧疚。感觉自己,完全就是成年人在欺负小孩。
不过他心中略一转念后,就放弃了安慰,转而哈哈大笑道:“你剑法不错,可惜太墨守成规了,不是我对手!这次灵师道上,我狂刀便先行一步,六年后日月山大比,希望还能与你十绝神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