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武法师出了王府大门,见四下无人,便提着朱天蓬腾身而起,到了半空中,一直往前飞行。
没过多久,他来到了一处寺庙的上空,降落在一座禅房的门前。
“咚咚,咚咚”,应武法师一边敲门一边轻声唤道:“慧色禅师,可曾安歇?”
禅房内并没有亮灯,应武法师叫了两声,就有个声音从禅房内传了出来,还带些怒气:“这三更半夜的,谁找贫僧?”
“老衲应武,禅师既然已醒,不妨开门会客。”应武法师依旧平静地说道。
禅房里亮起了灯,门也被打开了,一个铮亮的光头露了出来。
“应武法师,这时来找贫僧,有何要紧事?”
应武法师微笑道:“深夜打扰,原本不该。只是老衲心急,望禅师海涵!”
见慧色禅师让开了门,他便提着朱天蓬跨门而入。
慧色禅师见他还提着一个人,问道:“这是何人,为何失去了知觉?”
应武法师叹道:“这是老衲一个晚辈,不慎中了轮回法眼,心神陷入了轮回之中。老衲知道禅师精通秘法,善解轮回之迷,特来求助。”
“轮回法眼?这可是应武法师您的秘传佛法。为何……”
应武法师摇头,惭愧道:“此中详情,不说也罢。还请禅师出手相助。”
慧色禅师也摇头,说道:“应武法师,你我相交源自佛法,并不知根底。贫僧虽有秘法,法力却是有限,爱莫能助啊!”
虽然被拒绝了,应武法师并不泄气,微笑道:“禅师何必过谦?久闻禅师的《白莲心法》神妙,老衲十分钦佩。此子本有出家之念,今又陷入轮回之迷,当归禅师门下,任由驱使。禅师慈悲为怀,不妨方便一二。”
慧色禅师还是摇头,语含苦涩之意,道:“不瞒法师,贫僧的白莲心法只是小成,无力助人解脱。惭愧!”
“禅师若真有心,何不将此子收归门下,将《白莲心法》传他,由他自救?”
见慧色禅师还是不答应,应武禅师无奈之下,将戒刀法器拿了出来,说道:“若禅师能将此子收归门墙,授以秘法,老衲便以这法器相赠,还望禅师成全!”
“既然应武法师如此心诚,贫僧便收下这个徒儿。”
慧色禅师收了戒刀法器,来到朱天蓬身前,脑门对着脑门,当下传了法。
应武法师心愿得偿,便与慧色禅师告别。只是,他并没有回乐平王府,而是遁去了遥远的未知之地。
……
朱天蓬的意识陷入一片迷雾之中,不知自己是谁,也不知去向哪里。
在那迷雾之中,他看到了许多的女子面容。
有清新脱俗的少女,有巧笑嫣然的闺秀,有端庄秀丽的淑女,有成熟妩媚的少妇……
他品味着与这些女子共同经历的美好与苦涩,意识沉迷,不可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禅唱突然在耳边响起:“苦海沉沦,回头是岸;白莲九现,心香一瓣。”
他心神一震,意识一下清醒了,知道自己姓朱,但是,马上又迷糊了!
他成了一个叫“秦青”的读书人,父亲秦严,母亲秦黄氏,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
花园里,一架秋千在飘荡。
只见秋千越荡越高,女孩子的笑声也越传越远。
“萼儿,你下来,该你推我了!”一个七八岁的清秀男孩站在秋千下,仰头望着秋千上的小女孩一脸的气恼。
秋千一时间并没有停下。
坐在秋千上的小女孩也才六七岁,玩得正高兴,听到要她下去,便软语求道:“青哥哥,再推萼儿三下好不好?就三下。”
尽管不太乐意,但秦青还是继续帮小女孩推了三下秋千。
等秦青坐上了秋千,那叫萼儿的小女孩站在秋千下,鼓着腮帮子,奋力的推那秋千,只是力气小,那秋千荡得并不高。
秦青却着急的催道:“用力,再用力一些。”
萼儿不干了,撅着小嘴,生气道:“人家是女孩子嘛,哪有大力气?你是哥哥,还要萼儿推你,羞,羞,羞。”
秦青的小脸红了,慌忙下来,换萼儿上了秋千。
小女孩叫杨萼儿,跟秦青是姨表亲,两人都是官宦子弟。秦、杨两家居住在同一个坊内,又是连襟,来往亲密。
秦青的父亲秦严,因为得罪了当权的宦官,明升暗降给发配到了西南边陲。
姐夫秦严不在家,杨萼儿之母杨黄氏,就经常带着女儿来探望姐姐。
秦青和杨萼儿几乎天天见面,感情日益深厚。
两年之后,秦严还在西南边陲为官,秦黄氏却染病身亡。临终前,将秦青托付给了妹妹杨黄氏。
“青哥哥,别伤心了好吗?见你不开心,萼儿也不开心。”
对于十岁的秦青来说,日日陪伴的母亲去世了,怎么会不伤心!
杨萼儿见秦青还是不开心,想了想,又说道:“青哥哥,萼儿有件很漂亮的礼物送给你。”
“什么礼物。”秦青随口应付了一句,总算是出声了。
眼见办法有效,杨萼儿露出了两个小酒窝,说道:“娘昨日教萼儿绣花,可好玩了。萼儿绣了一朵莲花,娘还夸萼儿呢!”
“哦!”秦青还是没有兴致。
杨萼儿毕竟只有八岁,见秦严答话了,便高兴起来,将怀里的刺绣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慢慢摊开在自己的小手上,递到秦严面前,雀跃道:“这就是萼儿绣的莲花,是不是很漂亮?”
秦青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