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有点离谱吧?”南泽雨说道,“30亿啊,绑架案还从来没有这么大金额的。这么多钱,就算侯爷全都支付了,他们怎么拿走呢?”
“可能他们对钱没有概念?说不定是小毛贼?”俞镜泊猜测道。
“不好说。”万国侯摸了摸胡子,“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很矛盾的地方。”
“矛盾?”
“知道我要在平安夜举办宴会的,都是收到了请柬的人,而这些人,包括在座的诸位,都是上流社会的精英人士了。”万国侯做了一个鬼脸,“上流社会怎么会帮小毛贼做内应呢?按理说,这两种人毫无交集,连认识的可能性都没有。”
“可能是以前认识的?”南泽雨猜测道,“也不是所有的精英人士都像您一样有着高贵的出身,白手起家的大有人在。”
这句话让俞镜泊和高靳都不太舒服,但两人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南厅长言之有理。”万国侯微微一欠身子,“这样说来,我是否应当将目标锁定在一些并非出身富贵的宾客身上?”
“侯爷,这样打击面太大了吧?”俞镜泊略带不满地嘟哝着,“您这样,那我和高总就都要算进去了,就连南厅长,也不算是富二代吧?”
这话说得极其不妥,南泽雨立刻瞪了他一眼。高靳也有点不满,“小俞,我们自己人当然不算在里面,你太多心了。”
万国侯微微一笑,“那么,我就把目标锁定在第二次来皇冠,而且极其缺钱的人身上好了。虽然我很难想象,今晚有什么客人是有财务危机的。”他慢慢地走到窗边,看了一眼窗外,“今晚气温很低,不知道两位女士所在的地方条件如何。”
高靳听到他这么说,立刻又变得愁容满面了。“我女儿还要吃药呢。”
“令爱病了吗?”
高靳犹豫了一下,说道:“m4,急性骨髓单核球性白血病。”
南泽雨大吃一惊,他很少关注高襄绮,只觉得她身体不太好,没有想到是患有这样凶险的顽疾。而俞镜泊则表现得比较平静,显然他是知情的。
“真遗憾。”万国侯也有些吃惊,“那我们可以和绑匪联系,要求他们保证令爱能按时吃药。”
“唉。”高靳一声长叹,接着烦恼地抓了抓光头。
“咦,高总,你刚才不是说过,你有可能知道绑匪是谁吗?”南泽雨忽然说道,“我记得你说是韩城的人?”
高靳拿出了手机,但却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高总,你是否有什么顾虑?”万国侯问道。
“不瞒你们说,我下午才把他骂了一顿。”高靳一脸懊恼,“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被我激怒了。”
“高总,你能联系上他吗?”南泽雨坐直了身体,“现在。”
“可以。”高靳解锁了手机,调出了通话菜单。
“高总,用免提。”南泽雨提醒道。
高靳愣了一下,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照办了。
“喂,老大,是你吗?”对方的声音听起来略带惊喜。
“是我,你在干嘛呢?”高靳克制住情绪,尽量温和地问道。
“吃饭呢,我找到一个过桥米线做得特别好的馆子,哈哈。老大,你一定很久没吃过这些地方了吧?”
高靳不想套近乎,便单刀直入地说:“前面你跟我聊了一会儿,挂掉电话之后,你都在干嘛?”
“啊?”对面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呃,就是闲逛啊,我今晚没什么事情,就到处转转。”
“你具体的位置在哪儿?”
“等我问一下店老板。”一阵喧哗的声音后,“延泾路。”
“哦,那你离我很远啊。”高靳说道,“你在长宁?”
“对呀。老大,怎么,你想来找我?”
“你住那儿吗?”
“是的,跟几个哥们一起。”
“好,改天我去看你。”
“哎呀,我这里很破的,老大,还是我去找你吧,就去你店里,行吗?”
“那再说吧,我最近事情很多,很忙,刚才对你态度不好,你不要往心里去。”高靳干笑了两声。
“老大说哪儿的话,我伍晨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万国侯的脸色顿时一变,但其他几个人并没有注意到。
高靳烦躁地摸了摸脑袋,“那先这样吧,回头我再联系你,这就是你的手机号码,对吧?”
“是的,老大,一定要记得打给我啊。”
“嗯。”高靳挂断了电话,“你们觉得怎么样?”
“他的声音平稳,呼吸稳定,像是完全不知情。”万国侯说道。
“是的,听起来很自然,包括和高总的对话,都没什么问题。”南泽雨又转起了钢笔,“要么,真的不是他干的,要么,他心理素质一流,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倒是觉得,他搞不好是装的。”俞镜泊推了一下眼镜,“听起来,他非常想见高总,而且表现得太殷勤了。”
“他想让我给安排工作。”高靳解释道,“下午他给我打电话,也是说这事。”
“但是,你下午拒绝了他,而且还发了脾气?”万国侯微笑着说,“所以,你是认为,有可能是这个人对你怀恨在心,就用了绑架的手段来报复你?”
“我确实有这么想过。”高靳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他也太厉害了点吧,他下午给你